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所謂天子威儀(1 / 2)

司寇瑾瑜身為一代朝堂老狐狸,早在宦海沉浮中打磨多年,自然深知得人心的一大秘訣:臉皮要厚,裝逼要像,情到深處,涕淚橫流。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地和娘親,如此誌氣聽著似乎擲地有聲,但關鍵時刻還不是隻能當個屁放一放麼,遑論什麼不著邊際的天子威儀。

果然,司馬少華雖說久經戰陣,到底年輕氣盛,一見到這陣仗立時覺得腦袋不夠用了,心裏眼裏滿滿都是卑微的智商,“你說什麼一時不查,給本將好好說清楚,若說錯了一個字,本將今日必取你狗命!”

真是難為了司寇瑾瑜,如此疾言厲色之下依然麵不改色,就此跪在司馬少華麵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解釋起當年將軍府血案的來龍去脈。當然這一次司寇瑾瑜不敢再弄虛作假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當年將軍府血案的真相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一一倒了個幹淨。

對於現在的司寇瑾瑜來說,關鍵時刻扳回一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東西譬如節操什麼的,還是哪涼快哪兒呆著。

當然,他的錯誤沒少出,多少次引得司馬少華差點便要提刀砍人。但每到這個時候司寇瑾瑜便愈發沒骨頭,每每見勢不對便抬刀先砍自己,俗話說不能裝逼的君王不是好君王,沒有渾然天成的演技天天抱著狗屁的帝王威儀誰鳥你。在這一點上,玩弄江山的司寇瑾瑜可不是西楚霸王,儀表堂堂的外表下沒羞沒臊的內心風騷著呢。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便在司寇瑾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同時。

水冰汐迷迷糊糊穿越千徑萬障,終於灰頭土臉的站在蓬萊閣低調的屋簷前。

“呼,終於出來了!”

水冰汐隨手伸了個懶腰,貪婪的深深吸一口妓院外自由的空氣。

青樓妓院於男人來說是極樂禁地,無限錦繡。於水冰汐,天生國色,傾城絕世,人間再好風景與其相比皆屬下品,她從來便厭倦,厭倦這樣一個充斥著銅臭與獸性的地方,不因川流不息的肉體交易,不因紙醉金迷的生活方式,隻因為沉淪,這樣的地方沉淪得讓人無法救贖。靈魂都是胭脂與精液的味道,腐化與墮落並存的人間地獄。

“待我君臨天下,許你四海為家,四海為家…”

水冰汐輕吟,不知何故,心中湧起淡淡不安。沉悶的煩躁情緒,不想呆在這兒,當下身形一展白影流光,如受驚的小鳥一般飛快逃離這個曲折幽深的古巷。

直到將自己身心全部的放逐到繁華街市,水冰汐才稍微找到一點熟悉的安全感。接下來便要回王宮的路,水冰汐在路上隨意賣了些小物件小飾品,準備帶回去給沉魚碧月,順便還有清兒和西門鏡訾。如今形勢很亂,夏侯君晟準她出來一天是因為知道她實力驚人,其他沉魚碧月等就不一定有這樣的幸運了。

“少莊主!”

正當水冰汐買下最後一件東西直起身的時候,一個久違的聲音忽然耳邊響起。

“羞花!”

水冰汐驚喜,道是粉麵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對於手下四個美人的特點,她是閉著眼睛也能分辨出來的,這個聲音清脆如銀鈴,再配合那標誌性的清脆鈴鐺,不是輕靈如歌的羞花是誰?

水冰汐是久別重逢,自然驚喜,可在轉身的那一刻,本該欣喜若狂的喜悅一觸即碎,原本笑靨如花淺笑彎彎的羞花,此時雙眸紅腫,身形單薄,一身單衣淩亂不堪,雪白玉頸上交纏錯落許多深深淺淺的吻痕。

“羞花,你怎麼了?”

水冰汐驚呼,刹那間手足冰涼,懷裏抱著的東西劈劈啪啪落在地上。從不知道再見羞花時會是這個樣子,記憶中蹦蹦跳跳恍若精靈般的女子,此刻卻落魄潦倒如街邊路人。而她身上那些傷痕是怎麼回事,她受了什麼樣的侮辱?她又怎麼會在這兒?水冰汐心亂如麻,伸手緊緊抓住羞花,一時之間卻有找不出合適的開口詢問。

“少莊主,對不起!”

羞花喃喃,身心受了極大委屈,驀然間撲進水冰汐懷裏,哭得肝腸寸斷,淚如雨下。她不過是個單純的孩子,因為喜歡上司馬少華才和他有那層關係,從未想過要因此得到眷顧,可誰能想到司馬少華吃完了就跑,還生怕她纏上跑去妓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