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以後,不知是誰人往半空拍了兩下巴掌,絲竹樂聲悠悠而起,蘇徵勤支著下顎往門口看去,隻見飄逸婀娜的女子們相繼娉娉婷婷地進入大殿,她們身著薄紗舞衣,在殿上翩翩起舞。
她們的舞姿優美,體態輕盈,媚眼如絲。
這些在殿上赤腳翩翩起舞的舞姬,便是蘇徵勤府上養著的那群姬妾。蘇徵勤看得微微熏,似專注,可眼神的餘光一刻不停地流連在鳳時錦的身上。鳳時錦十分安靜,隻偶爾喝酒如喝水一般。
蘇徵勤霸道地伸手過來,奪去了她手中酒杯,道:“你身子不舒服,就少喝點酒。”
鳳時錦笑說:“這不是一個值得高興和慶祝的夜晚嗎,喝點酒也無礙,且這酒不醉人。”說著就往桌上的空酒杯又斟了一杯酒。
蘇徵勤道:“酒便是這樣,喝的時候不覺得醉人,醉起人來時卻不留情麵。”鳳時錦剛要伸手去端那杯酒時,被蘇徵勤一手拿過,替她喝了個幹淨。
鳳時錦抬頭看他,見他喝酒的動作時微微仰了仰頭,酒液入口薄唇紅潤,入喉則喉頭微微滑動,說不出來的性感,她神色變幻莫測。
蘇連茹許是高興得沒邊了,端著酒起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鳳時錦的麵前,道:“這杯酒,你得喝。”
鳳時錦沒有說話,蘇徵勤倒是替她問了,似笑非笑:“這酒她為什麼得喝?”
蘇連茹道:“因為她現在是皇兄要緊的女人。以前連茹不懂事,與她鬧了許多恩怨是非,如今時過境遷,再回想當年,才覺得是我太年輕。鳳時錦,這酒我敬你,希望我們能夠冰釋前嫌。”
鳳時錦見她醉醺醺的模樣憨態可掬,但那雙眼神卻十分清明。她直接道:“你皇兄說,我不宜飲酒。”
蘇連茹道:“你難道想以後還要繼續和我鬥下去麼?到時候皇兄該站在哪一邊才好呢?如今母妃已經不在了,我是皇兄唯一的親妹妹,皇兄要是偏袒她,會叫人詬病的。”
話是這麼說,蘇連茹臉上失落的表情卻十分的明顯。約摸蘇徵勤也是十分高興的,在蘇連茹走回座上時,忽然出聲道:“時錦她是個麵冷心熱的人,那些往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就讓它過去吧。這杯酒暫且為兄替她喝了。”
遂蘇連茹上前,將一杯酒遞上去,見著蘇徵勤喝下。
後來大家都很高興,蘇連茹搖搖晃晃地跑去殿上舞姬們中間,隨著她們一起翩翩起舞。蘇徵勤興致濃時,拿過一架琴,架於膝蓋之上,素手撫琴,琴音透著輕快。他好似根本不能抑製自己的心情,也根本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那種感覺,就好像被壓抑了這麼多年,眼下終於全部被釋放出來,他恨不得瘋掉,恨不得沉淪。
原來縱情聲色,也是這麼快活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