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忽然變得蒼白,蘇巡知道,自己這是做夢了,夢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沒錯,是那個白胡子老頭,是啊,過了這麼久,她都差點忘記自己是誰了,她都忘記自己隻是這句身體暫時的擁有者,粗粗算來,她來到幕府也已經差不多半年左右了,莫不是她的大限將到,白胡子老頭來通知她做個準備,她一直在等那個老頭開口說話,豈料那老頭隻是懸空寫了幾個字,就漸漸消失在視野,蘇巡眯了眯眼眼睛,才看清那飄在空中的些許字,好似是一首詩詩的內容大概是“誰家翩翩女兒郎,修行未滿戀情郎,無情不比多情苦,夢斷塵世情絲長。”這首詩是寫給我的,沒錯,我愛上慕江了,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醒來之後,我更加準確的計算了我能夠留在這裏的時間,還有半個月,我暗暗的失落,看來沒有辦法能夠和慕鶴他們在慕府告別了。
我與慕江並沒有真正的確立關係,所以思前想後,最好的告別也就是一封書信了吧,之後我偷偷去看了慕蓉和齊宣,將自己的內丹召喚了回來,利用法力找到了慕梭,偷偷的瞧了一眼,追上了慕鶴也偷偷看了一眼,對慕江使用了定身術,悄悄的在他的唇邊留下了一個吻,靜止了時間,對慕老爺下跪磕了一個頭,貪婪的猛嗅了慕府花草的香味,然後向著靈力最為旺盛的地方飛去,我相信在那裏可以找到老神仙。
慕江醒來看到桌邊放著一封書信,臉頰上還有不知道誰落下的淡紅色吻痕,他似乎有些預感,但是打開書信還是控製不住淚水決堤,信的內容是這樣的“江哥哥,請允許我這樣叫你,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意味著這是我在你的人生中的最後一次出場,無論以什麼樣的形式,以現在這樣書信的形式,或者其他的什麼形式,我對書信施了法,他會在不久之後伴隨著我所有留下的痕跡一起消失,你或許會疑惑,我是怎樣習得法術的,其實,也應該是讓你們清楚真相的時候了,我並不是蘇巡,我隻是一屆占據蘇巡身體的精靈罷了,感謝慕家對我百般體貼的照顧,無以為報,這滿園不謝的花草就當是我送給你們的些許薄禮了吧,最後,幸運的是,我離開以後,上帝會把一個完整真實的蘇巡還給你們,幫我對她說抱歉,畢竟我享傭了本該屬於她的東西,幫我與慕鶴說…。再見…。還有蓉兒…慕子…長兄…,還有江哥哥,我們…再見…不…有緣。也許。再見。”
慕江看著書信漸漸的化為灰燼,臉頰上的吻痕也漸漸變淡然後消失,他發瘋似的衝進蘇巡的房間,房間一塵不染,被褥整潔沒有折痕,好像從沒有人在這裏住過一般,蘇巡的一切真的都消失了,一絲頭發,一絲灰塵,一縷殘香,除了印刻在他腦海之中的記憶,都消失了,沒有與他商量,也沒有給他機會說出那句不允許,不允許她突然消失,不允許她一點念想也不留給自己,不允許不給他機會對她說我愛你,都遲了,這個與往日不同的阿巡,這個他所深愛的阿巡,從此就再難覓得蹤跡,他自私發狂的怒吼“從前的蘇巡回來又怎樣,她不是我愛的那個阿巡,也不是愛我的阿巡,除了能夠折磨我,她回來還能做什麼。”
慕子自然是不知道慕府發生的這些變故的,她顯然十分享受與歐陽靜修相處的時光,最後直接把慕鶴扔了去,與歐陽靜修自顧自玩去了,慕鶴總算知趣的脫離了大隊伍,放慢速度,開始欣賞沿途的風光,慕鶴心中有數,歐陽靜修武功雖然不敵自己,但是自衛絕對是足夠的,巡兒一定要他出來,也許隻是想讓他出來散散心,不要抑鬱了吧,大部隊逐漸失去了蹤影,慕鶴也懶得去追,找了一間破廟休息下來,看到廟裏似乎蜷縮著一個女子在虛弱的呼吸,走近一看,該女子身上並沒有傷口,怎會如此難受,把女子翻過身來一看,吃了一驚,這不就是他那朝思暮想的夢中情人,他找了些水,喂她喝下,姑娘慢慢清醒過來,掃視了四周,最後落在他的臉上,頓時羞紅了臉,“感謝慕大俠那日的就命之恩,小女子秦秋雅,”慕鶴早已被吸引的挪不動眼睛,聽到秋雅感激的聲音,手足無措,麵色緋紅的端著碗說道“額…秦姑娘,你先休息,我再去打點水。”秦秋雅失聲笑道“可愛,當初吻我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害臊。”,說著嘟了嘟自己的小嘴,像又是在回味當日的吻。
秦秋雅為什麼會暈倒在破廟裏,這其中的原因不難理解,蘇巡取回了自己的內丹,秦秋雅隨已痊愈,但身體一時沒有適應過來內丹離體的狀況,所以才會脫力昏倒,那麼蘇巡要回她的內丹,到底是要做什麼,其實是為了當初和白胡子老頭的約定,用無盡的壽命換取半年的人類生活,精靈無盡的壽命全部都在內丹中,所以她收回內丹是為了履行承諾,從前因為要給秦詩雅治病,內丹不能收回,現在秦詩雅都已經康複,自然是可以收回的,其實蘇巡一直不急於把內丹取回來,還有一方麵是因為隨著時間加長,隻要熬過那個危險期,精靈身體對靈丹的依賴度就會降低,後期已經不會影響生命,僅僅沒有法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