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那你不管她了嗎？”
風千暇側過眼，陰異地露出笑意。
“什麼？”
釋焰轉眼望去。青翠的竹林裏，清晰的身影，不同往日的眼神，怔怔地站在竹林中。幹涸得發亮的眼睛呆呆地盯著他。
慢慢地向他走過來。
“天聚……”
釋焰失措地後退，白色紗帶條條鬆散，輕輕墜落，在風中肆意舞動。他搖頭：
“天聚，不是那樣的，不是他說的那樣，我……”
她沒有說話，靜靜地走過來，每一步似千斤重。
“天聚，我沒有，天聚，不是的，我沒有……”
風千暇邪邪地笑著，無比開心地看著此時的釋焰，說不出來的興奮。
釋焰慌亂地搖頭，眼前的天聚就像一個沒有血的冰冷娃娃般，一步一步向他走近。他後退，無措地後退。
“天聚，相信我，聽我說……”
天聚越走越近，然而卻沒有理會他，她扶起風千暇：“師父，我們回家吧，手腳不方便以後不要一個人出來，我們回去。”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扶著風千暇，最後在她沒有他影子的雙瞳裏，告訴他，一切……結束了。決絕的眼神，讓他明白，結束了，他和她，從此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竹林中，隻留下他孤身一人，怔怔地，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他抱住自己，禁不住輕輕地顫抖。
好久好久，她日日夜夜坐在竹陰下，靜靜地，一個人吹著蕭，一曲終盡，還複一曲，反反複複，隻有一曲，她不說話，不會笑，也不會哭，像個木頭一般呆呆地吹蕭。終於有一天，她突然在竹根下挖了下小坑，將那根精美的蕭，埋在了竹根下。
她開始正常了，和以前一樣欺負罹落，有時會取笑原蝶，偶爾會去祭拜蝴蝶姐姐們，也會照顧師父，照常練習法術，也很有進步。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有一天，罹落站在她麵前。
他告訴她——
“我愛你。”
她驚愣地抬頭不敢相信的望著他，怔怔地問：“什麼？”
“聚兒，我愛你，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喜歡你……”
“不……”
她打斷他的話，“師兄真會開玩笑。”
她天真爛漫地笑著，卻不自然。
“我沒有開玩笑，聚兒，我是真的喜歡你，真的……”
他很認真地說。
“不……”
“聚兒……”
她不再笑了，垂下眼睛，不再看他，“師兄……你是在安慰我嗎？是怕我傷心才這樣說的嗎？”她努力笑笑，吸吸鼻子，“師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才不會為這些事傷心呢！”
她對他擠出個燦爛的笑容。
他失望地握住她的雙肩，“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因為你和他分開才對你說，是因為我真的愛你，知道嗎？真的愛你。”
“師兄……”
她的眼角一滴淚水滑落，“對不起……”
“……我不能……對不起……”
他輕輕擁住了她，“忘了他吧，試著接受我，好嗎？”
她哭了，這麼久了，她從未哭過，一直很堅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
“我可以嗎？”
“慢慢地你就會忘記他了，和我在一起，你不會再傷心難過了，試著接受我，好嗎？”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忘了他，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