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算了，不理你了。”
她甩過頭，準備不理他。
一陣清越的蕭聲。她回頭。釋焰輕閉著雙眼，悠然地吹著蕭。
她坐在他身旁，靜靜地看他，靜靜地聆聽。
以後，她真的看見他常常都會笑，每次她來到湖邊看他時，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美若花的笑臉。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多少個花開花落，多少個來去匆匆。
他依然會在湖邊等她來看他，有時她會會連續幾天都來，有時她會隔幾天來，有時會隔十幾天，但有時卻幾個月都會沒有來，他每天都會坐在湖邊，吹著蕭，等著她。
這一次，她有四個月沒有來過這裏了。
他始終盼著，終於，在森林中那個漸近的小小的身影。
“焰。”她臉上一抹燦爛的笑容，她匆匆地奔跑而來，她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但也疲憊了很多。
“天聚。”他微笑。
她奔跑著，撞進他的懷裏，可是她卻嚶嚶地哭了起來。
“怎麼了？為什麼哭呢？見到我不高興嗎？”
他輕輕地擁著她，努力地笑。
“不是，是見到你太高興了……”
她的臉埋在他的胸口，淚水不會停止。
“高興就要笑才對啊，怎麼要哭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哭著，“蝴蝶姐姐們都死了，被殺死了……”
他撫慰著哭得顫抖的她，“她們沒有死，她們隻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比這裏還要美麗的一方，她們很好。可是，她們不想看到你哭。”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哭過之後，她累極了，臥在他的懷裏睡著。
“焰，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我好想知道，能不能告訴我。”
“你沒睡？”
“我睡不著。可以告訴我嗎？原蝶姐姐說過她喜歡師兄，我想知道你喜歡的是誰。”
“傻瓜。”
她把臉埋在他的腰間，“快告訴我。”
“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她很調皮，很愛欺負人，還很蠻橫無理。”
“啊？這樣的女孩你也喜歡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她，可有時她又有點笨笨的，但是很可愛。我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她。”
“哦……”
她的心裏頓時好失落。
她也不再問他了。
在翠綠的竹林裏，別致的小茅屋前，她和他，對坐在一起……
“師兄，我該怎麼辦？”
她雙手托腮地眼巴巴地說。
“你——真的愛上他了？”
他試問。
“哎呀！我不知道啦！我——”
她頓住，沒有說下去。
“怎麼了？”
她低下頭，埋下臉，咬咬嘴唇，臉紅心跳，“不知為什麼，看到他時我就像個傻瓜一樣，會很開心，師兄，要是我真的喜歡他了該怎麼辦？救救我吧，師兄，你肯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不會不管聚兒的對不對？師兄……”
她哀求道。
“好，那你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他？”
他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我……”
她雙手握緊。
“我……”
“你愛他，對嗎？”
她抬頭，看著他，“師兄……”
最後她點了點頭。
他的眼中生起一陣落寞，又是一陣悲哀。
“聚兒……如果你真的愛他，麵對，逃避，你會怎麼選？”
“麵對……逃避……可是他說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算什麼？”
“你向他表白，他這樣跟你說的？”
“不是的，我問過他，他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子，他還說很喜歡很喜歡那個女孩子。”
“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呢？”
“很調皮，很愛欺負人，很蠻橫無理，還有點笨笨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人。我該怎麼辦？師兄，我連這樣的女孩都及不上嗎？”
罹落抿起笑容，“因為你比那個女孩還要笨。”
“師兄！”
現在她都沒有心情再跟罹落吵架了。
“傻瓜，他說的那個女孩子就是你啊，你還說你不笨嗎？”
“我？”她指住自己，“怎麼會？我有那麼差勁嗎？”
罹落笑著，笑得失落。
“這麼說他喜歡的人是我，對嗎？他喜歡我？”
她像個傻瓜一般呆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