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沒有形狀,雲還在天上悠閑的飄著。
未出一日,蘇挽言便病了,而且病的不輕。非情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護在她的身邊。木葉每次過來看到的都是非情心疼擔憂的表情,心裏便已明白了他的心意。可心還是會忍不住隱隱作痛。
把端來的食物放在矮幾上,木葉拉了一下非情的肩膀,“非情,你先吃點東西,不然非紅姐姐好了,你又該病倒了。”
“沒關係,等非紅醒了,我再吃。”回頭笑了笑,非情又開始專心凝視著躺在毛毯上睡的如同孩童般安靜的人。
看著眼圈有些發黑的非情,木葉心中一痛,出言安慰道:“醫師都說了,她隻是心力交瘁,高燒退了,休息幾天就會好的。”
不理會木葉的勸解,非情固執的不肯離開,“我知道,可我一定要陪著她。”
眼眶一紅,木葉抑製不住心中的酸澀,“你不要這樣!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溫柔的觸摸著那如玉般的細致的臉頰,非情頭也不回,冷淡的道:“我不會喜歡你的!”
眼淚終於決堤而出,木葉幾乎歇斯底裏的哭喊著,“不,我不要,我知道你喜歡非紅,可你們是姐弟。不可能再一起的!”
“你別浪費口水了,不管非紅是誰,我的心裏永遠隻有她一個。”還是那溫柔的眼神,卻永遠隻注視著那一個人。
指甲深陷進肌膚裏,木葉卻感覺不到疼痛,“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是不對的!”
“有什麼不對?我跟非紅本來就沒有血緣關係。”
“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木葉說完,便慟哭著跑出了帳篷。她不想再看到那溫柔的眼神,更不想聽到那冷淡的語氣。
後悔嗎?不!我從來沒有後悔愛上你,挽言。我隻是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
俯下身,非情揚起嘴角,溫柔的呼喚:“挽言,你要早點醒來,既然你不喜歡這裏,咱們就回洛陽。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不是嗎?”吻了吻那炙熱的臉龐,倏忽落下一顆淚,非情伸出舌頭舔了舔,立刻有一種澀澀的味道在心中蔓延開來。
原來眼淚是這種味道,我終於知道了。挽言,我會等你,等你愛上我。
帳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卻在一瞬間消失。原本躺著休息的蘇挽言立刻坐起,警惕的盯著帳簾。
雅各靜立了片刻,才撈起簾往裏走,無疑看到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冷淡的掃了一眼,蘇挽言直接開口趕人,“你來做什麼?我這不歡迎你。”
如一尊雕塑,雅各睥睨著臉前一臉淡漠的女子,唇角一揚,浮出一抹淺笑,“我還以為你是個多麼厲害的的女人,可是沒想到你這麼容易就倒下了。”
迄今為止,隻有一個人能讓她氣到情緒失控,而雅各你跟他比,簡直差太多了。心中冷笑一聲,蘇挽言反唇相譏,“是人便會生老病死,除非你不是人。”
“你是第一個敢這麼諷刺我的人。”不以為意的笑過,幽藍的眸子掃過那櫻色唇瓣,雅各不自覺的舔了下唇。
又是一個自視甚高的男人。蘇挽言偏過頭,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唇舌。
忽視掉她嘴角的那一抹譏誚,雅各目不轉睛的盯著那片紅色,“我在想,如果沒有這個蝴蝶印記,那會是怎樣一張驚世駭俗的臉。”
“不知你胡說些什麼!”驚慌的出口,蘇挽言閃避著那近乎要把自己抽絲剝繭的目光。
溫雅的一笑,雅各眼裏的笑意更濃,“我真的很好奇,所以,隻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