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覺過來的非情頓時急紅了眼,邁開雙腿追了上去,“非紅!下來,你個混蛋雅各,快把非紅放下來。”
耳畔傳來呼呼的風聲,湮沒了非情氣急敗壞的呐喊,蘇挽言坐在馬背上,身後傳來陌生的溫度,讓她驚慌的掙紮起來,“你,你快放我下去。”
環在腰上的手更加了幾分力道,他很喜歡這種柔軟的觸感,低頭伏在蘇挽言的頸邊,輕聲吐氣,“叫我雅各。”
蘇挽言有些惱怒的彎下身,“你們草原的男人都是這麼粗魯的對待女子的嗎?”
雅各一愣,勒了韁伸,皺了皺眉,暗罵自己太過魯莽,“抱歉,是我太疏忽了。我以為非紅姑娘喜歡疾風,肯定想感受一下它的速度。是雅各不好!”
麵對如此情真意切的道歉,蘇挽言也惱不起來了,冷淡道:“你送我回去吧,非兒該擔心了。”
當聽到她親昵的稱呼別的男人時,雅各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躁意,幽藍的眸子流動起異樣的光芒。
夜色闌珊。星移鬥轉。
油燈還在燒著,照的帳篷裏還算明亮。蘇挽言跟非情坐在鋪著羊絨的地毯上,瞠目以對。
蘇挽言知道非情在生氣,可是她摸不準他到底在氣什麼,也就任有著他去了。自顧自的吃著木葉下午送進來的一碟牛肉,小半壇馬奶酒。
帳幕突然被拉開,露出木葉紅撲撲的俏臉,確定目標之後,她直搗黃龍,抓過非情的手,卻朝著旁邊喊道:“姐姐,快點起來跟我出去。”
顯然是被木葉的舉動嚇到了,非情的臉騰的竄起了紅暈,也忘了要掙脫,結結巴巴地道:“木葉姑娘,你要帶我們去哪啊?”
“今天是我們草原每月一度的篝火節,我帶你跟非紅姐姐去跳舞狂歡啊。”
“可是?”非情有些遲疑的望向一邊的蘇挽言。見她微笑的站起身,便任由紮圖木葉熱切的拉著自己往帳外走。
走了一小段路,繞過幾個包頭,便看見原本空蕩的地麵用木頭支起了一個篝火,密密的圍了一堆人在跳著舞蹈。蘇挽言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席地而坐,看著人群之中,被火光映的通紅的非情一臉興奮的模樣,嘴邊不自覺浮起笑意。
跳舞的人越來越多,間歇夾雜著哄鬧聲,見有人朝自己走來,蘇挽言認出那是木葉的大哥,便淡淡的朝他笑了笑。
紮圖穆額捧了婉馬奶酒,遞到蘇挽言手上,用著生澀的漢語道:“非紅姑娘怎麼不去跳舞?”
“我看看就可以了。”捧著碗喝了一口,蘇挽言便感覺到一股辛辣的味道直衝喉嚨,嗆的忍不住咳了幾聲,臉也因為酒意變的紅潤起來。
坐在一旁的穆額乍見粉麵含羞的蘇挽言,不禁有些恍神,瞥見篝火邊妹妹木葉正拉著非情跳舞,一臉羞澀的樣子,心下明了幾分,“非紅姑娘,你覺得我妹妹怎麼樣?”
“你說木葉嗎?”蘇挽言也順勢朝篝火那邊望了眼,領悟到他話裏的意思,可是她無法決定非情的選擇,隻是委婉的回答:“木葉是個好姑娘,心性淳樸善良,將來一定有很多人追求她。”
盯著蘇挽言平靜的眼眸,穆額意有所指,“對啊,可是木葉的眼光很高,總是挑三揀四的,我這做哥哥的都拿她沒辦法。”
“那是因為穆額你太疼她了,年輕人總歸有自己選擇的自由。”垂下眼簾,蘇挽言不再言語。她說的夠直白了,希望穆額不要在強人所難。
“可是木葉看起來很喜歡……。”穆額還欲爭取,卻見蘇挽言靠在木樁上,直接闔上雙目,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穆額隻好歎息一聲,悻悻地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