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侍衛起身後,楊弘禮才指著傷的比那些侍衛更加慘烈的倭人,詢道:“殿下,這些倭人該如何處置?是不是要請奏陛下定奪?”
不知為何,不論古今,在華夏遊居的外夷總是享有不一樣的特權,倘若是尋常百姓行盜竊之舉早就被押入大理寺法辦了,可是麵對這些出自彈丸小島的倭人,楊弘禮還絲絲猶豫,李承乾冷冷道:“不著急,既然這些倭人公然在大街上偷竊媚娘的荷包,或許還有苟且之舉,孤認為,先將這些倭人的寢殿查探一番,再上奏父皇亦不遲。”
“對對對,一個個長的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麽好貨色,俺老程讚同此舉。”
犬上三田耜起初還驚詫在眾人的身份之中,忽聞李承乾欲意搜索其寢殿,連忙爬了起來,道:“楊主卿,我等受舒明天皇所托前來貴國交流,難道這就是待客之道?”
“在我大唐國土,以狗屁天皇壓人,找死。”還未等楊弘禮發話,李承乾募然出列,一腳直接踢飛犬上三田耜。
“殿下,您這......”楊弘禮身為鴻臚寺主卿,這些外夷的性命皆由他負責,如今已經死了一個鑒仁和尚,要是再被李承乾踢死一個倭人大使,那麽他可是失職的大罪,負擔不起,雖然他亦惱怒倭人的傲慢及苟且之舉,然職責所在,隻能硬著頭皮上前,欲想扶起倒掛在垂楊柳上的犬上三田耜。
見楊弘禮此舉,李承乾冷冷道:“楊主卿,難道孤說的話不管用?還不速速搜尋倭人的寢臥?”
“這......微臣不敢。”楊弘禮聽得出李承乾語氣裏的不快,隻得將腳步收了回來,此間他平白無故受了冤枉氣,亦是不好受,便將鬱氣撒在侍衛身上,嗬斥道:“爾等還愣著作甚,沒聽到殿下的話麽,還不快搜?”
“諾!”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眾人甚是麻溜的散開,十幾人一個小隊,朝著倭人各個寢殿闊步而去。
不一會兒,便有一個小卒急匆匆的跑了出來,手裏拿著一份密函遞在李承乾的身前,道:“啟稟殿下,搜到一份密函。”
李承乾撇了一眼,搖頭道:“給楊主卿,免得碰了之後,又有人說孤是栽贓陷害。”
“楊主卿”小卒聽了李承乾的話後,便轉過身子,將密函送至楊弘禮身前。
楊弘禮尷尬道:“殿下莫要聽那倭人胡言亂語,這密函還是由你親啟。”
“不不不,還是由楊主卿親啟!”
“還是由殿下.....”
“推來推去,不就是一份密函麽,你們不拆,俺老程先瞧瞧。”程咬金一把奪過小卒手裏的密函,撕開信封後,手指兒撚了撚吐沫星子,急忙鋪開白紙,隻在一瞬,虎軀一顫,死死瞪著掛在垂楊柳上的犬上三田耜。
這種局麵李承乾早已預料,若要栽贓倭人又不讓旁人對自己起疑心,那麽自己切不可率先動密函,所以早在之初,在長安大街他便讓薛仁貴將程咬金喚來,隻有素來大大咧咧的程咬金定會在第一時間瞧個新鮮,將密函打開。事情正如他所預想的那樣發展,很順利,雖然利用了程咬金,但能見著這些倭人將受以極刑,心底的那一絲愧疚也就煙消雲散,最多以後弄些好吃的給程咬金,權當補償。
當然,演戲要做足,李承乾連忙上前,湊過腦袋,見著紙上的幾行字,驚呼道:“震......?”
“殿下。”程咬金趕忙一嗬,極為迅速的收起白紙,有些埋怨道:“人多眼雜,此事切不可聲張。”
“對,程叔伯說的是,我差點忘了此等機密。”李承乾恍然大悟,輕聲耳語。其實這白紙上的幾行字就是震天雷的配方,此乃大唐機密,程咬金見著了哪敢聲張,所以當他聽到李承乾脫口而出“震天雷”三個字之時,恨不得堵住李承乾的嘴。
楊弘禮一頭霧水,見李承乾及程咬金臉色俱變,募然道:“殿下,老貨,這密函裏難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承乾輕輕搖頭,閉口不言;程咬金則對著程處默吼道:“憨娃,去大理寺將戴胄叫過來,讓他多帶些侍衛。”
“哦!”程處默聞聲,一溜煙的遠去。
此間楊弘禮愈發困惑,稍稍上前兩步,開口道:“老貨,這密函裏到底寫了什麽,你如此諱莫如深?且若無陛下旨意,擅自將這些倭人押入大理寺恐怕不妥吧?”
程咬金塊頭甚大,個頭又高,他輕俯著腦袋,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很凝重道:“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對你沒好處。總之,楊老哥,俺勸你與這些倭人離得遠遠。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撲通”楊弘禮直接癱在地上,他與程咬金同朝為官數載,從未見過其如此凝眉深重,看來這群倭人果真存有苟且之舉,且還圖謀非小。念及此,他有些惶恐,畢竟倭人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幹了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知天子會不會惱怒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