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昂起頭不屑的說道:“我有何事,還需要與蕭盟主稟告不成。不過,在下很想知道,蕭盟主把玄天老頭兒帶到哪裏去了。上次未能從蕭盟主手中帶走玄天老頭兒,這次蕭盟主特意在此等候,難道是為了親自送玄天老頭兒前來?”
不說還好,一說蕭亦然火氣就上來了。要不是這個人,風清揚和夢妍也不會被打入山崖,夢妍也不會受斷腿之苦。亦然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上次的事情我還未找你算賬,你就自動送上門來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了也不勞煩我去找你。今夜我們就把事情好好算一算。還有,你為何會蕭家劍法?”
黑衣人又是一愣,神色輕鬆,“什麼蕭家劍法,我不懂,我也不會。”
亦然見眼前的人吊兒郎當,仿佛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問他為何會蕭家劍法他不說也罷,竟然還不承認。他本就想要見到蕭勁心切,現在被眼前的人一激,火氣更是燒得旺得不得了。“你還在狡辯。我原先不知道你所使的是蕭家劍法,現在知道了你竟然還不承認。好,你不承認也就罷了,就讓我試你一試。”說完,長劍一指,就衝著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步伐輕盈,見亦然招招衝自己要害而來,卻依舊隻是出招一一化解,並不攻擊。亦然這一會兒看得清晰明白。這廝用的武功果然是貨真價實的蕭家劍法。他一邊攻其腋下,一邊怒道:“怎麼,還不承認。你這蕭家劍法都使出來了還不承認嗎?被我抓了現行還不承認,你算什麼男人?”
黑衣人對亦然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躲著。但奇怪的是,他武功不低,既然無心戀戰,明明有機會全身而退,可他偏偏和亦然慢慢周旋。亦然怒氣更甚,這人武功不低,既不和自己打,又步步退讓卻不認輸,到底想如何。這般摸不著頭腦讓他有些氣急敗壞。一咬牙,便使出了離劍劍法的後半式。黑衣人漸漸的就不是蕭亦然的對手了,他自己也知道再這樣下去,隻怕自己會受傷,甚至還有可能死在蕭亦然手中。他暗呼一聲不好,心中暗盼師父快來。
“別打了。”忽然,另一道黑影閃了出來,出手擋在糾纏的二人之中,把蕭亦然和黑衣人遠遠隔開。黑衣人狼狽的踉蹌幾步退開,見到來人,連忙下跪,“徒兒見過師父。”那黑衣人看了一眼亦然,揮揮手,讓跪在地上的徒弟退了下去。
亦然看著這師徒倆,有些不明所以。這位便是黑衣人的師父?那這個黑衣人定是會使蕭家劍法了。他看著那徒弟離去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後,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說。你為何會使蕭家劍法?”
黑衣人上前幾步,似有疑惑,“你是為何從何處知道蕭家劍法的?”
亦然見黑衣人問他,他想也沒想就回答道:“是伏天前輩告訴我的。她隻會幾招,就教與了我。說是我父親當年所使的武功。”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從見到這個黑衣人後,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以至於這黑衣人問他問題,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回答出來。
黑衣人似乎一驚,“她怎麼會蕭家劍法?”
亦然沒有告訴他當年伏天是偷學的,眼下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他再次問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從何處學到離劍劍法的,你與蕭家是什麼關係。”頓了頓,他又接著問道:“還有,玄天說我爹沒死。我爹在哪裏?”
黑衣人露在外麵的眼睛定定的看著亦然,月光灑下銀色的光芒,亦然也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隻覺得眼前的黑衣人的雙眸是那麼熟悉,還來不及細想是為什麼。就看到黑衣人緩緩的落下了麵上的巾子,一張俊逸的臉就這麼出現在了亦然的麵前,而那張臉讓亦然如被人釘在了原地,不知動彈。那張臉竟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亦然心中忽然有一個東西呼之欲出,可是那東西卻怎麼也抓不住,不知該安放在何處。
黑衣人想說話了,“然兒。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這一聲然兒,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亦然從未聽過這樣的聲音,但沒來由的覺得無比熟悉,仿佛這個聲音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也或者這個聲音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心裏的東西忽然就破土而出,他喃喃的開口,帶著不確定和忐忑,“父親?你是父親?”黑衣人微微一笑,輕輕的點頭。看著亦然沒有說話。他的眼角已經爬上了縱橫交錯的皺紋,他已不再年輕,出了清俊的五官,全身無一不散發出滄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