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然猛的抬起頭，無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破綻，幽黑深邃的眸子更加深邃，隱藏在濃濃的眉宇間讓人看不清楚，越顯朦朧，仿佛在可以的忍住什麼，卻怎麼也忍不住，眼看就要噴薄而出。琦叔也發覺了亦然的不對，先前說道莫小朵也沒有這麼一副表情，現下剛剛提到冰凝，怎麼就變了臉色，到底怎麼了？他疑惑的看看薛允，見薛允也察覺出亦然的不對勁，兩人雙雙看過去。
“琦叔，冰凝她，她死了。”亦然緊閉雙眼，仿佛不願再觸及那份心痛。不願再說出那個令他愧疚又心疼的名字。每每提起，他的眼前便會出現漫天白雪的玉雪山，一個絕色女子微微一笑，那與白雪融為一色的白色紗衣輕輕隨風飄起，她微微一笑，冰雪也為之融化，漫山遍野開滿雪花。這般場景屢屢出現在亦然的夢中，這般甜美，這般圓滿，午夜夢回，才發覺那不過隻是自己的幻覺，那玉雪山上隻有孤墳一座，冷冷清清寂寂寥廖。
琦叔臉色一變，想起那個乖巧文靜的少女，心下也微微泛起了疼。他搖搖頭，“罷了，此事以後再說。先去看看那個玄天吧。”想要知道冰凝是怎麼死的，也不急於一時，反正是要弄清楚的。
薛允走在後麵，悶著頭問道：“然兒，與莫小朵一起來的另外兩個女子是何身份？”
亦然道：“一個是朵兒的婢女，名叫喜兒。另一個。。。。。。”他看了一眼師父，接著道：“是魔教教主伏天的徒弟，夢妍。”
薛允眉頭微皺，伏天的徒弟？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當年上一輩之間的愛恨情仇如今怎麼感覺又牽扯到下一輩了呢。莫劍飛的女兒如此，水盈秀的徒弟也如此，現在又出現一個伏天的徒弟。他暗覺不妙，“然兒，你還是不要與夢妍來往才好。她師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喜怒無常，她的徒弟隻怕。。。。。。”
亦然心道，現在才說這些。想當初夢妍還去過靈山呢，隻是師父不知道罷了。想了想說道：“夢妍是伏天的女兒。”
薛允這才大吃一驚，“她是伏天的女兒？難道與你父親。。。。。。？”薛允當然知道當年蕭勁與伏天和水盈秀三人之間的那點兒情事。聽亦然這麼一說，不由自主的便聯想到蕭勁身上。但他不確定亦然知道不知道，所以沒敢往下說。
亦然當然知道師父的意思，“師父，你不必瞞我，父親當年的事我也知道一二。夢妍雖是伏天的女兒，卻與我父親沒有半點兒關係，她就更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冰凝卻是我妹妹，她是水盈秀與我父親所生。這點兒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