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允驚得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琦叔,這個在蕭家十幾年的忠仆也一臉茫然,想來他也不知。現下更是疑團重重。想著也有好幾年沒見到亦然了,隻知道他當了武林盟主,修成了離劍劍法。現在聽他說話,也想到這幾年他經曆了不少事。薛允歎了口氣,這些東西這幾天一定要一一弄清楚才行。
三人一路走向一個獨門小院,還未進院子,就聽到碧瑤又尖又響的聲音,“好你個臭丫頭。這莫小朵有身孕,我暫不予她計較了,倒是你。你整天纏著我亦然哥哥幹什麼?信不信我廢了你。”亦然麵色淡淡,薛允一頭黑線,這個女兒,真是被自己慣壞了。他覺得很是難堪,也不等身後二人,大步走了進去。
“瑤兒,不許胡鬧。”薛允在門邊站定,厲聲斥責愛女。屋內的人聽見聲音齊齊朝這邊而來,碧瑤一見父親來了,小臉一跨,便撲進薛允懷中,“爹爹,她欺負我。”夢妍和小朵相視而笑,皆沒有說話。
小朵心裏暗笑不已。這碧瑤還真是有趣兒,先前一直纏著自己問孩子是不是亦然的。小朵被她纏得無可奈何,隻得如實告訴她自己和亦然並不是她想的那樣。小丫頭將信將疑,但聽到小朵說,“我也是最近才遇到亦然的,先前亦然和夢妍一直形影不離呢。”說著,還衝夢妍調皮的眨眨眼。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你了。
夢妍麵色淡淡,小朵搞怪的表情看在眼中,一副“我隨時接招“的表情回應過去。果然,碧瑤立馬從將信將疑變成不容懷疑。她眨著眼睛看夢妍,半晌才想起,是那個曾經出現在靈山上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子,而且是個武功很高神出鬼沒的女子。不過現在她不怕,她父親在此,她怕什麼,便又轉移目標纏著夢妍唧唧喳喳嘮嘮叨叨,可夢妍就是不甩她。直到薛允出現。
薛允擺平了屋內的紛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身影,問道:“玄天睡著了?”看起來確實是像失了心智,屋內這般吵鬧他也睡得著。
小朵從未見過薛允,今日才見到這個傳說中亦然的師父,見他身形修長,一臉溫潤無害的樣子,有點兒像林思睿的氣質。不過有前車之鑒,這種人一邊都是表麵溫潤,實則滿肚子壞水。她不清楚薛允來看米老頭兒時何目的,全身的汗毛都處於戒備狀態,她走到床邊,說道:“米老頭兒睡了。”
薛允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小朵固執的喚床上的人為米老頭兒是在警告自己什麼,“莫姑娘不必緊張,薛某隻是來看看,並無他意。”說著,隨著琦叔一起走了,臨走時還不忘吩咐薛碧瑤安分點兒,懂事點兒。小朵想笑,你這女兒隻怕還不知道什麼叫安分懂事吧。
薛允一走,亦然也離開了。屋內又安靜下來。夢妍看著碧瑤眼珠子看著門外亦然離去的方向一臉的依依不舍,輕笑一聲,“既然舍不得,追上去不就得了?”
碧瑤瞥了夢妍一眼,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一般,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說話也支支吾吾底氣不足,“誰說我舍不得了。我都好些年沒看到亦然哥哥了,多看幾眼又怎麼了?”話一出口,才覺得自己說得有多大膽多直白,臉更是紅得滴出了血。屋內幾道目光齊刷刷的打在她的身上,仿佛無處不在的空氣一般讓她沒地方逃避和退縮。她想了想,“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我去弄點兒來,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