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山別院的日子倒也十分的寧靜悠閑。
對雨宮來說,讀書並不辛苦,況且師父每天留下的功課並不多,她一下子就能完成。真正讓她叫苦的是學武。好在師父對她這個武學白癡一開始並不抱多大希望,隻要求她每天紮馬步。時間也要求不用站太久,而是每天循序漸進,漸漸增加時間。這樣雨宮反而能接受,慢慢也不覺得辛苦了。
相比之下,晏央的功課就比她累。紮馬步每天要站足了半個時辰,然後練習掌法,漸漸開始學習一套雨宮看了就覺得眼花繚亂的步法,日複一日地練。反而書本上的東西學得不多,師父每天隻教他一小段,也不拘泥於一定在坐在書房裏麵,有時會帶著他們出去走走,在山裏麵邊玩邊教。一旦今天的內容講完,他們學會了,也不管時辰早晚,反正就可以下課了。
下課的時間就是兩人瘋玩的時候,雨宮打小就是小孩子王,以後小時候沒少淘氣,隻不過長大之後告訴自己不能太女漢子了。現今第二個童年她自然不會放過,況且她不是還得裝出小孩子天真爛漫的樣子嗎?
於是下了課就帶著晏央掏鳥蛋,抓兔子,在山裏挖野菜,摸魚。晏央從來沒有玩過這些,一旦雨宮提出去哪裏就立刻興致勃勃地準備好東西。兩人經常是玩得滿身泥土回到別院,那些跟隨的下人從乙開始目瞪口呆到後來也習以為常。
紫陽侯為此很是不開心地皺緊了眉頭,找師父商量了好幾回,結果當然是他不高興歸不高興,師父照樣帶著他們玩。
穿越後的第一個夏天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飛速地度過了。
秋天一到,雨宮就有些犯愁。因為師父同紫陽侯要帶著他們打獵。
嗖!
一支羽箭飛過灌木叢,準備無誤地射中了一頭正往樹林深處逃竄的小鹿。
“世子,中了!中了!”幾名仆從連忙跑上前查看,回身高呼。簇擁在馬旁的下人們隨即笑盈盈地道:“世子的箭術越發精準了,可謂是到了百步穿楊的境界。”
晏央身穿著銀白色騎服,蹬著羊皮靴子,身後背著箭囊,腰間佩著短劍,望著幾個下人合力將那頭小鹿抬了回來,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意,問道:“咱們打了幾頭獵物了?”
“回世子,已經打了兩隻山雞,一隻兔子和一頭野鹿。”
他將彎弓一揚,吩咐道:“帶上獵物!”話音未落,駿馬已揚起四蹄,迅速地跑了出去。
噠!噠!噠!
麗日當空,一片空地上,雨宮正整個人趴在一匹小馬駒的背上,雙手緊抱著馬脖子,由一名仆從牽著韁繩,帶著小馬駒在空地上慢慢地踱步。
“小柒姑娘,陶先生命我教你騎馬,可是你不能總是抱著馬脖子,騎馬應該腰背挺直,你……”仆人一遍又一遍地跟她講著騎馬的姿勢,雨宮卻使勁地搖搖頭,抱緊馬脖子。
啪!
忽然有東西落在旁邊的草地上,小馬駒沒有被驚到了,雨宮卻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抱得更緊。仆人看了看掉在地上的東西,無奈說道:“小柒姑娘,那隻是世子打回來的獵物。”
“什麼?”雨宮扭頭一看,隻見地上躺著兩隻山雞,一隻兔子。忽地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一頭四腳被粗繩緊緊綁住的小鹿掉在她麵前。
“小柒姑娘,你學會騎馬了嗎?”得意洋洋的笑聲遠遠傳來,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晏央意氣風發地來到她麵前,身姿利落地翻身下馬。
雨宮正在心裏為他利落優雅的身姿點讚,忽見他走上前,從仆從手裏搶過韁繩。雨宮心裏頓時一緊,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前兩天師父說要帶和紫陽侯一起帶他們出來打獵,晏央就一直興奮地把剛背全的一首《將進酒》忘了一大半,開始準備著準備那,還時不時地衝她露出惡意的笑,雨宮就知道準沒好事,所以一見到他走近心裏就開始戒備。
自從他學會了流雲掌,又學會了什麼步法,身手比以前好多了,出手也不再毫無章法,所以風水頓時輪流轉,雨宮已經很久不敢在他麵前耀武揚威了,隻能偶爾嘴皮子功夫氣死他,但前提還必須是有師父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