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嗚——嗚——母妃,我要母妃。”蕭容念都跳起來了,哭的撕心裂肺,身子直打挺,“我不要父王,不要,父王壞壞,大壞壞。”
“蕭容念!”蕭珺玦肅著臉,冷喝一聲。
兩個孩子,蕭珺玦是更寵女兒的,平時連個重話都沒說過,被這一喝,蕭容念立馬就愣住了。
咧吧咧吧嘴,又要哭。
“不許哭!”蕭珺玦又喝令一聲。
到了嘴邊的哭聲立馬止住,蕭容念癟著嘴,抽泣了下。
蕭珺玦鼻息中呼出一口氣,嚴肅道:“父王問你,你是真的害怕嗎?”
蕭容念緩緩耷拉下眼皮,小手握在一起叩著指甲,低聲道:“怕。”
“嗯,父王相信你,當時是很害怕,但這兩天哪?你還是害怕嗎?”
蕭容念嘟著嘴唇不說話,也不抬頭。
蕭珺玦再道:“你已經不害怕了是吧?”
蕭容念猛然抬頭看著他,小眉頭像搓成團的紙,全是褶皺。那表情,就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一樣。
蕭珺玦語氣漸緩,“那你為什麼要裝作還是很害怕的樣子,而且非要纏著你母妃啊?”
蕭容念抬起頭,支支吾吾半天,方吞吐道:“因為我想要母妃多關心我,元宵病了,她就天天抱著他,都不要我,所以趁著這次,我也要母妃天天抱著我。”
終於找到病根了,蕭珺玦喟歎,這可是榮昭遺留的問題。不過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不讓份,什麼都要爭一爭。
“那你認為你這樣做對嗎?”蕭珺玦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幾日母妃為了照顧你,什麼都做不了,你看你這麼胖,母妃抱你都抱不動,還一直都堅持著,成天都腰酸背痛,父王看著不知多心疼。”
蕭容念剛開始還羞愧的低著頭,但一說到她胖,立馬睜大眼睛看著蕭珺玦,“我不胖,我身材適中,不胖不瘦,正好。”
蕭珺玦憋著笑,想訓她的話都說不下去了,很無奈,實在拿女兒沒辦法,他捏一捏蕭容念的鼻子,“好,你不胖,但你也不是小嬰兒,母妃抱著你得多吃力啊?好了,這場戲到此為止,不許再耍賴皮,不可以再找借口纏著母妃。”
謊言被識破,蕭容念撅噘嘴,手指頭搓著,都要將手指蓋摳下來了,支支吾吾道:“那父王可不可以幫我隱瞞,不要告訴母妃啊,我怕她知道我是裝的,該生氣了,會不喜歡我,隻喜歡元宵的。”
“好,這事你和父王之間的秘密,不告訴母妃。”蕭珺玦將蕭容念抱起來,親親她的臉蛋,“你這個小丫頭,鬼主意可真多。”
蕭容念吐吐舌頭,蕭珺玦勾勾她的鼻子,“不過父王要更正一點,你母妃對你的愛並不比對元宵的少,你和元宵對她來說,同樣重要,都是她的命根子,連父王都無法替代。當然,父王也是一樣。”
蕭容念認真的聽著,重重點點頭,一笑,燦爛如花,“父王你知道我是跟誰學的嗎?”
蕭珺玦疑惑,“你跟誰學的?”
蕭容念點點他的鼻子,奶聲奶氣,“跟父王啊,你天天都纏著母妃,不就是因為母妃太愛我和元宵了嗎?父王,你要以身作則,不要總纏著母妃讓她抱。”
蕭珺玦嘴角一抽,竟無言以對,隻能無奈低笑。
父女倆單獨談完以後,效果顯著,榮昭疑惑的看著蕭珺玦,怎麼說幾句話,就能打消了蕭容念的恐懼,不哭不鬧,也不纏著她抱。
“母妃,吃肉,你看你這幾天都瘦了。”蕭容念又恢複機靈的樣子,夾了一大塊羊肉給榮昭,順帶朝著她父王擠了擠眼睛。
榮昭倒是發愣,看著他們父女倆這擠眉弄眼的樣子,總覺得有什麼陰謀。
晚飯後,榮昭就拉著蕭珺玦出去,“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蓮蓉說了什麼,讓她立馬就不哭不鬧了?”
蕭珺玦隻一味的淺笑,“這個嘛,我不能告訴你,我答應蓮蓉替她保守秘密,決不能食言。”
榮昭“嘁”一聲,抱著臂往前走,撇下蕭珺玦,“不說就不說,你以為我多想知道啊?”剛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眼珠子睜得溜圓,瞪著蕭珺玦,“秘密?蕭珺玦,你到底有多少秘密瞞著我?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對我還有秘密了。你說,你是不是又相中哪個女人了?你說,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你說,你是不是……”
隻聽得,大營中,楚王妃河東獅吼,響徹一片。
她不知道,就因為此次,將士們都背後說她是母老虎,而蕭珺玦,也多了一個懼妻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