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珺玦豈能不了解她,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性子不會改,還是以前那死要麵子的性子,愛說反話。
“是,我沒指望讓你謝我,也不用你謝。”
他這不按套路出牌,倒讓榮昭一時語凝。
榮昭咬咬嘴角,驕橫道:“你也別想著你做了這點事我就念你好,我討厭你,很討厭很討厭。”
蕭珺玦嘴角噙著笑意,“討厭也好,起碼不是沒感覺。”
怎麼說這個男人都像個棉花似的,打一拳都不痛不癢,榮昭氣結,嬌哼一聲撅著嘴不再說話。
看著兩個之間空出來一掌的距離,蕭珺玦擰擰眉,他眼中精光一爍,嘴角勾了勾,暗自把麻繩一勒。
馬兒突然被勒了下,抬起了前蹄,榮昭驚呼一下,以為馬受了什麼驚嚇。馬抬蹄的時候,榮昭也順著馬背往蕭珺玦懷裏滑,蕭珺玦一臂環抱住她。
馬蹄又落下,榮昭重重籲出一口氣,半晌才意識到被蕭珺玦抱在懷裏。
她扭著身子掙紮,“你放開我,你這個色鬼,又趁機吃我豆腐,占我便宜。”
“我的馬可不老實,我要是放開你,你若是被它甩掉,可別怪我。”蕭珺玦警告她。
他的警告果然好使,榮昭不再掙紮,但她還有氣,“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馬,沒一個老實的。”
蕭珺玦輕笑,手臂又緊了緊,讓她全然的貼近在自己身上。
溫軟的身子在自己懷裏,已經多久沒有這樣了。蕭珺玦嘴角的笑容有苦澀的味道,他放慢馬兒走路的速度,隻想路程慢一點,他能好好享受一下這一刻的溫存。
他實在太想念了。
終於到了家,榮昭迫不及待的下了馬,她不但迫不及待下馬,更迫不及待扇蕭珺玦一個耳光。
夜鷹他們在驚詫後選擇視而不見,皆撇開臉。
榮昭惡狠狠的目光盯在蕭珺玦臉上,滿臉通紅,“讓你不老實,色鬼!哼!”
真是氣死她了,死抱著她也就算了,她--她竟然感覺到屁股後麵有東西頂著她。
榮昭氣急敗壞的往府裏進,蕭珺玦站在原地,摸了摸臉頰。
其實也不能怪他,兩個人靠的太近,他難免想入非非,而且騎在馬上,一顛一顛的,他是個正常男人,難免有了一些不合時宜的反應。
夜鷹都替他疼,他齜一齜牙,“王爺,王妃為什麼又打您啊?”
蕭珺玦冷視他一眼,他立即噤聲。
蕭珺玦揉了揉臉頰,這一巴掌確實挺重。
夜鷹憋不住,再問道:“王爺,您怎麼不躲啊?這一天您都挨了兩個巴掌了。”
幽幽歎了歎氣,蕭珺玦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一邊往府裏走一邊道:“我為什麼要躲?我不想躲。我確實該打,從我將她遺失就該打。她這樣打我,我心裏才能舒服一點。”
柳馥馨坐在床邊,捂著手帕掉淚,看著最疼愛的弟弟被打成這個樣子,她是又心疼又是憤恨交加。
柳寒浩已經被打暈了,連大夫上藥都失去了感覺。
雖然太醫說沒有大礙,但是一想到弟弟受這份苦遭這種罪,她恨不得將榮昭大卸八塊。
“王爺,你剛才為什麼不阻止,由著楚王府的人打寒浩,是不是你心裏也想打他,好為你的心上人報仇?”
在蕭瑾瑜麵前,柳馥馨從來都像是那觀音像一般,無論發生什麼,都穩如泰山,淡然含笑,這還是第一次她會如此失態,和他鬧上。
蕭瑾瑜眼中啐了冰,涼涼的瞪著她,憤然道:“他不該打嗎?連王妃都敢殺,就是打死了都活該。今日多虧榮昭沒有出事,如果有個好歹,蕭珺玦那個屠夫還不得血洗了你們柳家?到時不光是你們柳家,就是本王,都要受連累,你知不知道他差點就闖出禍來?”
“寒浩都說了,他隻是想教訓教訓榮昭,並沒有想要她的命。”柳馥馨抹著淚,恨恨道:“都怪那個榮昭,她懷著孕不好好在楚王府裏養胎,不守婦道竟跑到妓院裏去。寒浩如果不是遇到她,也不會平白遭受這罪。那楚王更可恨,竟讓他的手下打人,寒浩就快被他打死了。”
蕭瑾瑜蔑視瞥一眼柳寒浩,真是個廢物,區區五十大板就打成這樣,要死不死,要活不活,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死了清淨,活著以後也得給他闖禍。
不過,蕭瑾瑜心中躊躇,柳寒浩是喜歡胡作非為,但他本來的膽子並不大,殺人放火相信他不敢做。
但那群人怎麼會對榮昭下殺手?
他眯一眯眼,眼中光澤閃了閃,直奔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