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 醉風齋見麵(2 / 2)

“蔣伯堅布置的殺人案很精細,令我百口莫辯莫辨,我當時真的想不到,凶手是如何在房間裏憑空消失的?”榮昭定定的觀看著榮晚局促不安的模樣,“直到後來我突然想到,在老太太的房間裏有一道密室,那個密室與旁邊的佛堂相連,凶手殺完人之後從那裏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榮昭稍稍往前傾了傾身子,聲音降低,“而且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或許在我進入衡暮齋的時候,在我看見你們夫妻之前,老太太就已經死了。不然等我昏迷之後再殺她,她的手不會硬成我那麼費力才能掰開。而且老太太生病,不應該用香,但那一日衡暮齋卻格外的香,像是在掩蓋什麼味道。”

榮晚麵色鐵青,難看到極點,就像是從心裏鼓出來的膿包被針給挑破。沉默了下,她問道:“老太太密室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會知道!”她顯然被榮昭逼問急了,有些怒意,“連查案的人都沒有發現。”

榮昭不置可否,因為上輩子的時候她和老太太並沒有鬧的像這輩子這麼僵,那個時候她嫁給了朝中最有權勢的晉王,老太太對她如珠如寶,什麼不會告訴她,就像是這輩子她什麼都告訴了榮晚一樣。

她道:“可我就是知道了。而你也知道,所以,這件事你必然是參與的,甚至老太太死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哪。”

榮晚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榮昭幽幽道:“而且我在想,整件事最開始的起因是不是也因為你啊?丁霜霜為什麼會死?難道她真的就是因為我說了幾句話?她就真的覺得我羞辱她,所以她經不住羞辱就投湖自盡了?”

“所以我想,從頭到尾要害我的人其實是你,而蔣伯堅不過就是個幫凶,是個替罪羊!”榮昭的聲音鏗鏘有力,有如磐石砸在大理石的石麵上,連地都要震一震。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就像是一個個巴掌拍在窗框上,還有那呼嘯的風,如孩子在狂叫。

前幾日天上的雲好似被人紮在一起,如棉花一般頂在天上,棉花悶熱,再經火日一照,人就像是生活在一個大蒸籠裏,喘氣都是熱的。

那是暴風雨的前夕,醞釀了好幾日,終於在今日來了。

房間裏靜默了許久,那雷鳴交加的暴雨聲更加清晰。榮晚輕輕笑起來,問道:“但因為你沒有證據,所以我今日還能坐在這裏。”

榮昭盈盈站起來,今天好像她和榮晚都穿錯了對方的衣服,一身暗花雪白色衣裙顯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她一步步走到榮晚身邊,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頰,順著下頜,從後麵扼住榮晚的脖子。

榮晚的後腦壓在椅子上,榮昭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她的手在榮晚修長的脖子上滑了滑,“是啊,所有的事都是蔣伯堅做的,抓不住有關你的一點證據。”

看著榮晚被憋的通紅的臉,榮昭才微微鬆了鬆手指,讓她喘一喘氣。榮昭咬齒道:“榮晚,你怎麼就這麼願意和我作對哪?你要知道,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你是忘記高氏還是忘記榮曦了?你是不是想和她們一樣?你知不知道,隻要我現在手指用力一點,你這條小命就玩完了。”

“你說我為了什麼?”榮晚並無懼意,迎上榮昭的眸,兩個就這樣上下對視著。

“因為蕭珺玦,你恨我搶走了楚王妃的位子,還有蔣伯堅,你恨我將你嫁給了他。”榮昭直言道。

“沒錯,因為兩個男人,我對你恨之入骨,每天都在想著怎麼啃你的骨頭吃你的肉。”榮昭的手指又用上力,掐得她幾乎呼吸不上來。榮晚一個字一個字的迸出話來,“榮昭,你之前的猜想沒錯,但是你怎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出來指證蔣伯堅?”

果然,榮昭再一次鬆開手,這一點榮昭怎麼都想不通,其實那些所謂的證據,根本就不是多嚴謹。如果沒有榮晚的證詞,或許一時半會兒還真治不了他的罪。甚至,隻要費點時間費點精力,還能讓他脫罪。

但榮晚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一手將蔣伯堅推進懸崖,摔得他粉身碎骨。

她最恨的應該是她,可榮晚的指證,也就間接幫到了她,於情於理她都不應這麼做。

榮晚脫離榮昭的桎梏,她站起來,與她麵對麵站著,幽深的笑容詭異的綻放在雙頰,“你真的以為這裏麵隻是蔣伯堅做的一個局嗎?楚王妃,你錯了,這一切都是你的楚王設的局,你這一局,隻是他的局中局,你也不過是一顆被他利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