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昭直愣愣的看著榮昭片刻,腦袋裏有些發蒙,“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實在覺得可笑,什麼理由不好找,偏偏往蕭珺玦身上推,是想挑撥離間嗎?
榮晚眉尾提了提,道:“我胡說八道?”她嗬的一聲笑出來,諷刺道:“榮昭,你可真笨啊。”那表情還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
“你--”榮昭氣結,榮晚打住她的話,“你不要著急發火,先聽我說完。”
榮昭吸了吸氣,“好,反正我還有閑功夫,就聽聽你怎麼胡說八道的。”
榮晚的聲音輕緩,不疾不徐,問道:“你知道蔣伯堅是誰的人嗎?”
“誰不知道他是晉王的人。”榮昭瞥她,“這和楚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榮晚揚揚臉,道:“晉王是楚王最大的對手,而蔣伯堅,或者說是昌盛伯府是晉王最大的軍方勢力。楚王想要削弱晉王的勢力,也勢必將昌盛伯府,將蔣伯堅當作眼中釘。而從一開始,霜霜,丁家,包括你,不過都是絆倒蔣伯堅,切斷晉王和昌盛伯府關係的一顆顆棋子而已。”
榮昭輕輕搖搖頭,發髻上端正在中間的青鸞滴珠步搖上的銜珠掠過她的額間,有絲絲涼意,“這件事明明是蔣伯堅陷害我,以求翦除護國公府和榮侯府對王爺的支持,怎麼到了你嘴裏就變了個花樣?榮晚,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榮晚冷笑,看著榮昭有輕蔑的神色蕩漾,“陷害你?那到頭來死的是誰?背負殺人罪名的是誰?究竟是誰得意,誰損失慘重?”
一個個問題,問的榮昭竟無力回答,她堅定的心因為榮晚的話在一點點偏移。
但她依舊不相信,“那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嗎?丁家滅門矛頭直指蔣家,還有窗外的鞋印,鞋上的花瓣,難道真的就是報應不爽嗎?”榮晚說話的聲音輕飄飄的,但卻如一塊塊石頭打壓在榮昭的心頭,“楚王妃真應該回家問一問楚王,他應該比誰都清楚。”
這些榮昭不是沒有想過,但她有這種設想也隻是認為蕭珺玦是為了救她。
“這些不足以說明什麼,你不用和我在這危言聳聽。若是真有什麼,我回家問我家王爺,他自然會告訴我。”
榮晚看出榮昭已慢慢被她說動,雖然她嘴上否認,“我是看你蒙在鼓裏,所以可憐你才告訴你這一切。你根本不知道,其實從一開始,這都是楚王設的局。我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幫他殺了霜霜,將這個局麵打開然後引蔣伯堅入局,我從旁給他出主意,讓他按照我們事先計劃的一切實行,到最後再拿出所有的證據,再由我的口供,做實他的罪證,這才是整個局。而王妃你,就是一個餌。”
“你胡說!”榮昭大喊道。她的心如有好幾根麻繩扭曲在一起,分也分不開。她告訴自己,不要相信榮晚的話,一切都是她挑撥離間。
榮昭著急了,就證明她在質疑,榮晚反而心裏越來越淡定。
她一步步走近榮昭,逼得榮昭一步步退步,“在你的眼裏我是引你入局的關鍵,但反過來你想想,在整串的大局中,很多東西都會有變數,可無論有什麼變數,最不能有變數的人就是我。如果沒有我當堂指認,又會是怎樣的結局?所以說,在楚王的局中,我才是關鍵。而我這個關鍵,必然是為楚王所用。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指證蔣伯堅的原因。”
榮昭被硬塌的邊緣嗑到腿上,像是失去了支撐,軟軟的沉坐下來。她雙目如噬,直欲刺穿榮晚,“你別想騙我,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他不會利用我,更不會讓我陷入險境,你休想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榮晚“咯咯”一笑,“榮昭,你呀,真是太天真了。你說他不會讓你陷入險境,那你有事的時候他在哪?又為何偏偏那個時候他不在長歌城?說白了,他是避出去了,因為有他在,你就不能入獄。隻有你受了苦,以榮侯府和護國公府兩府的施壓,以聖上對你的疼愛,在對待蔣伯堅的事情上聖上才會處理的更加決絕狠心。”
榮昭的心像是被凶猛的動物撕扯,渾身都覺得發寒,“不會的,絕不會的。”她內心依舊還存在些許堅定,蕭珺玦說過他心裏有她,說過喜歡她,他不會為了利益利用她欺騙她的。
榮昭心裏倏然點起了火焰,“你撒謊,他知道我愛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如果他有這個計劃,隻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全力配合。而你,你是蔣伯堅的妻子,他憑什麼要你去做事,那不是更加冒險,難道在他的心裏你比我更加信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