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碧螺會如何給寧玉如下這些東西?
雪見早已經是聽得暴跳,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堪入耳。然而非煙輕輕一拽,示意先不要反擊,先聽聽碧螺是不是有什麼要解釋的。
碧螺先是驚訝地看了一眼非煙,看來她已經是跟以前那個空靈如水的女子不一樣了,至少,她也懂得這些其中的陰暗和心機了。
碧螺心中苦笑,不知是該替非煙高興,還是悲哀。不過,生活在這個世上,你還必須得明白這些,不然,生活會用另一種更為殘酷的方式,來告訴你。
碧螺不用去看那裏麵裝的具體是什麼藥物,便也心中猜到是東窗事發了。寧玉如定然是已經知道了、當時李碧螺建議榮貴妃下藥讓寧玉如不能懷上孩子的事情。
這時,終於有個小樂娘看到了門口站著的碧螺非煙等人,暗中示意她們快些避開,碧螺衝她感激一笑,走上前去:“寧姑娘,今日得空,來我們上和園逛逛了。”
寧玉如看到碧螺風輕雲淡的一霎,有種衝上來撕咬的衝動。
幸好雪見是武林中人,身手絕好,護著碧螺閃到了一邊兒。
“你們都下去練琴吧。這是寧姑娘跟我們之間的誤會,不要因此耽擱了你們學業。”茉香一揮手,一群樂娘便順從散去,跟著茉香到琴室各自練琴、碧螺讚賞地看了一眼茉香茉莉的背影。
非煙看得明白寧玉如的氣憤,跟了清月貴妃這一陣子,知道其中許多苦澀,怕寧玉如跟碧螺扯不清,便留下來幫碧螺,沒有走開。
“李碧螺,我寧玉如怎麼得罪你了,你竟然如此陷害我來!”寧玉如的囂張跋扈,已經變成了微微的哭泣:“你知道呆在太子身邊兒,卻沒有孩子是有多麼危險麼?”
“知道。”碧螺也不忌諱當著非煙和雪見的麵兒:“所以,是我對不起你,我無話可說。”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過去了麼?”寧玉如臉色有些慘白:“你為何要給榮貴妃獻計,害我沒有孩子?你可知道,我已經是為前途步步為營、幾多安排規劃,而你卻損害掉了我最為關鍵的一環!”
碧螺心中有些不忍,但是,她不能後悔。已經這樣了不是麼?她若是哭哭啼啼求得寧玉如的原諒,怕是對於寧玉如來說,也隻是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更加堵得慌。
索性絕情。
“我早已經勸解過你,不要陷入宮廷那種複雜的鬥爭之中,你不會贏過那些老江湖的。”碧螺麵無表情:“現在就以這個為借口離開,還為時不晚。那些藥用的時間短,還隻是會產生一時的效果。”
“為時不晚?”寧玉如苦笑:“你知道我已經走到何種地步了麼?如今我已經是他的人,我出去還能夠跟誰?我不明白榮貴妃為什麼不喜歡我,而你,”寧玉如忽然轉向非煙:
“你跟我一樣同樣也是貴為大煜國樂坊首席,為何你就可以得到清月貴妃的喜愛,榮貴妃就偏不能容下我寧玉如!”
非煙看著曾經的這個技藝上明爭暗鬥的姐妹,如今,非煙忽然覺得她是那麼地悲哀可憐。
“碧螺,你跟榮貴妃怎麼建議的,榮貴妃……她給寧姑娘用了什麼,可以恢複麼?”非煙自是動了惻隱之心。
碧螺低頭:“當時榮貴妃隻是不喜歡寧姑娘留在太子身邊兒,我勸過寧姑娘離開太子保命,她卻是不肯。於是,我當時建議榮貴妃想辦法不要讓寧姑娘懷了太子的子嗣,日後自然構不成威脅。至於榮貴妃怎麼做的,下藥程度如何,我便不知曉了。”
寧玉如聽了苦笑:“她許了你什麼好處,你竟是如此為她賣命!”
非煙也是奇怪地盯著碧螺。
碧螺心中一恨,不再同情寧玉如:“她跟你威逼我若是不同你合作、你便把我進獻給太子一樣,她威脅我若是不把你從太子身邊趕走,便把我指婚給玉子辰。”
雪見聞言心疼起來,她隻知道碧螺被榮貴妃威脅,不知道碧螺還被寧玉如如此設計;便不由得恨恨地指了寧玉如:“你要是敢把銘哥哥所愛進獻給你那什麼破太子,看我今天就不讓你出了上和園的門!”
非煙聞言,卻是震驚,轉頭看著碧螺:“真的麼?”見碧螺點頭,非煙一聲冷笑:“都是那樣的人品,那樣的手段!還來這裏哭泣什麼?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