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周圍這四個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竟是齊刷刷地看向展銘:“你好好解釋解釋!話可不能亂說!”
接下來的時間,四個人圍在楚子風周圍,或者瞪眼或者皺眉或者竊笑或者同情地望著楚子風,卻都是同樣地覺得不可置信。
“所以,”碧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你是說,芸芸還是心甘情願的?”
看著楚子風點點頭,碧螺聲音忽然高了八度:“楚子風你給我講清楚!立刻帶我去找芸芸,鬼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楚子風一副曠世唯我孤獨的樣子,委屈極了:“你以為單身的我願意找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後媽啊!”
碧螺說著就要急著去找芸芸問問去,楚子風卻是無奈地一攤手:“諾。這是她給你的信。她說了過些日子回來找你的。這陣子,王爺有事情要處理,應該是帶著芸芸出京城了已經。”
這無疑讓碧螺一時間難以接受。但是,看著一臉鬱悶的楚子風,碧螺也無奈了。又不知道人家王爺的行蹤,碧螺隻好先把這口氣咽下。
“王爺也真是,這麼老了還這麼風流。”碧螺恨恨地。
“哎呀怎麼老?王爺才四十多歲!正是精壯著呢!”楚子風搖頭歎氣道:“再說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不過像我這樣的,一輩子隻為等待一個人的帥哥,卻是少見。”說完還自顧自地砸吧砸吧嘴。也好在楚子風性格向來如此、苦中作樂,等了非煙這麼多年,今朝又被拒絕,他還承受得來。
楚子風這話說得是好笑,雪見倒是知道他一直喜歡非煙、苦等著非煙的,想打趣他,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後來還是原鴻影過去拍了拍楚子風的肩膀:“聽你這麼說,我倒是還放心些。反正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守護了這麼多年,也不急於一時,你就接著慢慢等吧!”
楚子風一見原鴻影這個態度,以為有了轉機,倒是眼中一亮;又盯著原鴻影“任重而道遠”的樣子思索了了半晌,眉頭終於慢慢沉了下來:“這麼說,我也隻是拉攏到了你這個小舅子的心。唉!一聽到關於非煙的事兒,我就容易判斷失真。她的心,我什麼時候才能抓住啊!”
“沒事兒!舅舅我就支持你小子!我偏是看不上展銘,你好好努力便是了!”原鴻影煞有其事地拍拍楚子風的肩。
“嚇!都稱上舅舅了?你會不會算啊?這下子也不管什麼小姨娘了!”雪見拍著手笑道。
一看眾人都在望著楚子風的背影傻笑、並比劃著加油的手勢,原鴻影便咳了兩聲,指示著大家各忙各的去了。
碧螺卻是悄悄地收起微笑,走到一處柳樹蔭裏,看起了芸芸寫給她的信。
跟楚子風的不正經相比,芸芸講的結果倒也跟楚子風差不多,卻是說了一個細節。大意是說那天晚上她發了高燒,一夜裏痛苦至極,隻是一聲聲呼喚著碧螺她們的名字,說了好多胡話。而王爺,就那麼一直守在她的床榻旁邊,遞水送藥。
第二天芸芸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伏在案上的王爺,熟睡中他的鳳目似乎還在溢著悲傷,芸芸看到他手邊的一封信,是他派出去搜尋風薔薇下落的人傳來的消息,風薔薇那天一個人上山采集草藥的時候,已經不幸遇難了。
芸芸說,在那一刻,沐風王棱角依舊分明的臉、襯得鬢角那幾根白發格外刺眼,刺得她的心竟是狠狠一疼。那個時刻,她忽然很想幫他拔掉鬢角的白發,那都是這幾日為尋覓風薔薇催白的。
碧螺閉了眼睛。不用再往下看,芸芸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沐風王觸動,戀上了那個癡情的男人。
也罷!正如芸芸所說,這自是她的選擇,別人體會不到,也分擔不了。
展開信件繼續往下看,芸芸說是要跟隨沐風王前去風薔薇居住的地方一走,不管王爺接不接受她,她都已經下定了決心,要追隨那個男人一輩子,讓他一輩子不再孤獨蹙眉。
“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命定。不是麼?”走過來的,竟是雪見。
“就像你我、展銘、楚子風、原鴻影和非煙,我們這一群人全部都是因為當年的一場政變,改換了各自的身份、隱姓埋名,渡盡劫難……這都是命中注定讓我們渡過這樣的劫難,不是麼?我們應該感謝命運,不然我們幾個如今怎麼會碰到這樣的姻緣?”
淡然地笑了一笑,雪見又說:“或許,不經過那樣一場變故,後來我們也會彼此見麵、甚至走在一起。但是,在我們的生命中,這些又跟其他的政治婚姻有什麼區別呢?那樣的話我們或許天天見麵,卻心在別處,不喜、不愛。所以,不要太傷感了;或者,現在這樣狀況,依舊是上天給非煙、子風、給展銘給我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