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憶氣哼哼地:"王爺審完沒有審完,我是不知,反正我一回來,就被玉子辰給氣了一通。他不是有本事麼,你不是求他幫忙麼?還來問我情況如何?你去問他啊問他啊!"
碧螺有些錯愕,索性先忽略了暴跳如雷的玉子憶小朋友,碧螺看著一旁的玉子婉求解。
子婉尷尬一笑:"後來我離開了你,過去看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正要去拿刀砍人的子憶弟弟,就一直跟著勸解他……"
"那大公子呢?他一直在裏麵麼?"碧螺幾乎是服了這一雙姐弟了,辦得什麼事兒!
"辰哥哥啊!他比子憶弟弟走得還早呢!算算時間,也有半個多時辰了……"玉子婉有些尷尬。
碧螺一掐指頭,半個時辰,真好,半個時辰!話說自己把玉子憶請了回來,也就半個時辰的事兒吧!這麼看來,玉子憶剛回來,就碰上了也碰巧趕過去的玉子辰,倆人說了幾句不和諧的話,玉子辰肯定是風輕雲淡地走了,玉子憶就暴怒著杠上了。剛好那會兒自己擔心,去了那麼一大會兒了也不見玉子憶出來,子婉就去探究竟,結果卻是去勸了一路生氣的玉子憶。
而自己被莫名其妙地請去一番喝茶,又被稀裏糊塗地送了回來。這麼看來,這麼些人,竟然是一個都沒有去幫芸芸給沐風王說說好話!
碧螺不僅有些心酸,神色不好看得幾乎要擠出水來。玉子憶見她這樣,知道是他們沒有辦好事兒,還得碧螺忙活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聲:"碧螺?"
碧螺不語,依舊滿臉哀傷。
玉子憶也覺得自己今天有些誤事兒,都答應了人家碧螺的:"要不……我這會兒再去看看?王爺那會兒心情的確不好,我本想著等一會兒他老人家平息了……"
"不用了。"碧螺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平靜。她是很生氣,但不是生玉子憶、子婉他們的氣,她恨的是自己。為什麼自己從下午就開始擔心芸芸,卻是直到現在都沒有為芸芸做出一些實質性的幫助。一直都在想著靠別人,靠玉子憶他們,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挺身而出,真的是自己太弱小了麼?
隻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碧螺安靜地對二人笑笑,任由二人錯愕地注視著自己走了出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看芸芸自己的福氣吧。"說著,碧螺人也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得知王爺還沒有從書房出來,芸芸也不見走出,碧螺心中很是糾結。就算是王爺沒有大發雷霆,也不應該是毫無波瀾地跟芸芸談到現在,已經將近兩個時辰了。
碧螺真的不放心,但是碧螺現在不想再去麻煩別人了,心中愧疚沒有及時作出有效的行為去解救芸芸,碧螺現在決定要親自去看看。
有著之前玉子婉給的王府任意進出的通行令,碧螺很快就到了沐風王爺的書房前。守在書房外麵園子的幾個家丁幾乎都已經成了一尊尊雕塑,就那麼地立著不言不語,神色凝重。
“姑娘,您不能進去。王爺有吩咐,不準任何人打擾。”一個家丁攔住了碧螺前行的腳步,碧螺微微皺眉:“我是裏麵姑娘的姐妹,她彈奏的曲子,是我教的。我有責任進去說明真情。”
家丁聞言有些怔,疑惑地看了身旁另一個家丁一眼詢問著。就在那個家丁猶豫的時候,碧螺趁機道:“我知道,王爺定然是恨透了那個指示芸芸姑娘彈奏哀樂的人,此刻若是能夠見了那人消消氣,也就不會再在書房悶著了。畢竟王爺身體要緊,他還沒有用晚膳,你們也是怕擔了照顧不周的責任吧?”
另外一個家丁聞言,低頭猶豫片刻,終於點頭示意碧螺進去。
碧螺平息了一下撲通直跳的心,抱著種一去不複返的心情走到了書房門口。正要伸手叩門,裏麵芸芸充滿懷念的聲音聽得清楚:
“……後來姑姑一直喜歡一個人在家裏紡布,有時候也會哼著歌兒,很享受時光的樣子。若是不看姑姑屋子裏堆著的那些要為別人清洗的衣物,的確會產生一些錯覺,覺得姑姑的生活很悠然、很幸福。”
芸芸說道這裏,聲音明顯有了一些哽咽:“以上這些,就是姑姑這麼些年以來過的生活……所以我在家的時候,就常常去姑姑那裏幫著她做一些清洗,說說話。時間久了,也就跟著姑姑學會了幾支調調,今天就是不知為什麼忽然想起來了,就不知不覺中彈奏出來了。還請王爺恕罪!”
聽到這裏,碧螺不僅皺眉,這聽上去怎麼像是芸芸再給王爺講故事呢?還是……是芸芸村裏那個姑姑為愛一生不嫁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