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遠後,碧螺若有所思地絞著胸前的發絲。
這麼看來,沐風王府是站在太子身邊兒無疑,這從榮貴妃七夕之日特意前來也有所反應。看來,自己以後的行事更要小心翼翼了,拆散玉子寰跟寧玉如的事兒,若是被王府裏的誰透露給太子了,那自己豈不是白忙活。
隻是不知,月歌口中那個清月貴妃是誰,有沒有子嗣?王陵支持的,莫不就是另外一個皇子?
雖然對玉室皇族根本一無所知,碧螺還是覺得王陵對月歌的擔心是對的,這裏麵的爭鬥定然是波濤洶湧,想想那些曾經看過的宮鬥劇便可以想象一二了。
芸芸倒是沒有聽到什麼有意思的內容,隻是納悶兒對碧螺道:“倆人真是瞎操心,一個家是儒雅富商、一個更是皇族宗親,一個是絕色精靈、一個是風趣公子,再沒見過這麼般配的倆人了!”
說著芸芸還搖搖頭,卻是看了一眼身邊兒沉默的碧螺,不由得“咦”了一聲:“碧螺,你怎麼定在這兒了?”
“沒、沒有。”碧螺回過神兒,也就和芸芸一起回了。
路上,倆人早已經是忘記了善源寺裏那段沒頭沒腦的對話,芸芸正糾結著要不要回王府去一起用餐,碧螺笑笑說王府裏餐飲都是統一發放,隻要自己姐妹護著一下,說是如廁什麼的,也就沒有人會注意咱們在不在,吃沒吃的。
“那我們就在這外麵吃開封小吃,可好?”芸芸開心極了。在王府用飯,的確是拘束得很。
“好啊!”碧螺自然是讚同。然而,二人還沒有來得及找一個小吃攤兒坐下來,迎麵過來的倆人就讓她吃了一大驚。
一個青衣飄然的男子身旁,正有一位英姿颯爽小公子黏著,碧螺一眼就看出那是做了男裝的玉子婉,此刻玉子婉正嘰嘰喳喳地給楚子風指東指西。
有那麼一刻,碧螺不想再往前走下去的感覺。
身邊兒的芸芸,此刻卻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麵過來的身影,她正在歡樂地看著路邊兒林立的店鋪,尋找著她心中的開封美食,畢竟對於芸芸來說,她已經下了決心,享受好每一天在開封的日子。
那邊兒的玉子婉,也是如同一隻小麻雀一般,一身男裝的她更是沒有絲毫顧及,她的眼中此刻隻有楚子風,因為她正仰著臉兒對著楚子風開心地講啊講。
於是,當一直盯著楚子風的碧螺輕輕走過、當一直看著碧螺的楚子風慢慢擦身,有一種叫做形同陌路的悲傷,瞬間彌漫升騰在整個天空。
心,不再輕易碎掉;話,百轉千回卻是難以開口。
也許,他們還需要時時間;也許,在下一次相遇,兩人會風輕雲淡,相視一笑。
在碧螺收起心底彌漫的酸澀,抑製住滿腹的疑問後,芸芸也收回了目光,有些心疼地看著碧螺:“放下了?”
碧螺心中一潮:“嗯。”
“敢不敢再去吃一次小籠包?”芸芸試探。
“有何不敢?”碧螺毫不猶豫,腳步已經朝著一家“開封正宗灌湯包”的店鋪走去了。
走進店鋪去,這會兒正是用餐的高峰期,碧螺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裏麵老板已經端了一籠包子出來,朝著一桌人道:“客觀,您要的包子!”
碧螺和芸芸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藍老伯?!”
的確是藍老伯。
卻見藍老伯此時正一身兒新漿的衣服,肩上還搭著一條長長的白毛巾,看上去格外精神兒。
藍老伯一看是碧螺和芸芸,不由得笑開了眼:“碧螺姑娘、芸芸姑娘,可把你們盼來了,快跟我來這邊兒!”
說著,引著二人進了裏麵去。碧螺打量,這家鋪子倒是不小,一樓都是一些日常百姓前來吃的一些家常便飯,像麵食包子炒菜什麼的。
並且,看著那邊兒一個大樓梯,碧螺心中驚訝著,莫非二樓還有一層?
也不知藍老伯是什麼時候來的開封,還風風火火地開起了餐館,或者,這餐館是人家的,藍老伯隻是來幫忙做包子的?
藍老伯幾步路引下來,卻是到了裏麵收拾得井井有條的廚房,碧螺一進去傻了眼,裏麵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此時正在忙活著盤麵,碧螺激動得眼睛有些濕潤,芸芸早已經驚喜地叫了出來:“春芳大媽?!啊!真的是您!”說著已經是撲向了大媽沾了麵粉的懷抱。
當四人收拾停當,坐在二樓雅間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碧螺開心地看著春芳大媽,在她的世界裏,隻要每天都能讓她盡情地做菜,就是她最開心的事兒。
眼下又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丫頭們,春芳大媽更是歡喜地做了滿滿一桌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