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她的音樂才華,經她手作出來的曲子任意挑上一支都將是一場音樂界的變革,可是……她就那麼傻兮兮地都給了流雲園,以園子的名義發揚了出去。
她有時候真的是呆呆笨笨,有時候卻像霧一般迷離高深。她看似安靜守規矩,就像她的表麵,但是——展銘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她的那首由流雲園裏掃地的小丫頭口裏傳出來的驚天曲子,聽上去是不那麼安分。
莫不是她的骨子裏,還是獨立倔強的?
展銘依舊是有些看不透她,這個精靈一般、謎一樣的女子。
“快!快快!”碧螺低吼了兩聲便虔誠地雙手合一,展銘見狀暗自微笑著倚了碧螺的樣兒在下頜前合起了手掌,眼睛卻是暗流洶湧地凝視著碧螺,似乎要把她可愛的樣子印在心底。
片刻,碧螺終於睜開眼睛籲了口氣:“嗬——這個願望的確是長了一些,都過了流星劃過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靈不靈。”
展銘嗬嗬一笑:“許了便好,管它呢!”
“你許的倒是快!”碧螺笑吟吟地望著恢複了安靜的夜幕,滿天的星子卻依舊是閃啊閃的不停歇,碧螺也就自我安慰道:“這麼多星星呢!說不準我許願的時候還有其他的流行劃過,應該還是準的。”
看著碧螺這麼地虔誠,展銘不由得挑起了眉毛:“什麼願望這麼重要?我剛才的願望短,你可以把你的說出來一部分,加在我的願望裏麵,幫你實現。”
碧螺聞言笑出了聲:“這願望也是可以贈送的麼!”笑了一會兒之後,忽然也就歎了口氣:“其實我是不信這些的。不過,我真的希望芸芸和茉莉她們能夠很好——但是,恐怕還是得有一個要受傷。”
“嗯?”展銘表示疑問。
碧螺忽然鄭而重之地看著展銘問道:“我問你一個問題。比如,你是一個男人,你……”
“……”展銘很是迷茫,莫非自己在她眼裏一直是個女人?
“然後,同時有兩個女孩兒喜歡上了你,額……是非常非常喜歡你的那種。”碧螺歪著頭想了一想措辭:“那兩個女孩兒都十分善良優秀,也都是重情重義的姑娘。不過,一個是比較溫婉兒細心的,一個是那種大咧咧豪爽的。”
“……”展銘似乎是沒有聽出重點兒:“然後呢?怎麼了?她倆為我打起來了?”
“……”
碧螺顯然是沒有想到展銘的思維方式跟自己差這麼遠,無語了半晌不由得感歎起來:“自然沒有。我倒是希望她們可以說破,好好談論一場,然而倆人都是在為彼此著想,倆人怕是要一並退出了……唉,我要去組織。但是我又不知道支持誰。她們……都是我的好姐妹。”
展銘有些錯愕:“什麼?你有兩個好姐妹都喜歡我?”其實展銘想問的是,那你呢?你會不會也喜歡上我?
碧螺哂了一哂,有些好笑:“你平時要是能夠多笑笑,不要老是擺著一張冰塊兒臉,還真保不準有人喜歡你。但是,現在就別想了。我隻是打個比方,比方你是那個人,你怎麼選?”
展銘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滿意碧螺這樣的問題。先不說自己的人品,但是憑這一副型男摸樣,怎麼地也得迷死萬千少女吧!莫非這個李碧螺這麼不喜歡我這冰山型的?心裏念叨著,展銘臉上卻認真道:“這個吧……要是不能倆都收了的話……”
“那樣不好吧!”碧螺沒聽完就急忙喊了出來,兩個都收了……至少自己是接受不了的。
“那可就難辦了。”展銘竟然聳了一聳肩,夜幕中他的樣子竟有幾分瀟灑不羈:“其實也是最簡單的了。要是我是你,我就不會拿這麼沒水平的問題來問我,我會直接去問那個男人,問問他心裏到底有誰,到底想和誰在一起,到底對誰更有心動的感覺,到底要想跟誰過一生一世。”
展銘說這些話的時候,有種跟他自己強調的意味。說完,他側目,閃爍的眼眸定定地望著碧螺。
碧螺何嚐沒有這樣想過,直接去問藍睿,不就是最簡單的辦法麼。
說到底,碧螺其實一直都在逃避。她自己也不願意聽到藍睿心中的那一個到底是誰,她自己都怕芸芸和茉莉其中任何一個要最先被淘汰出局。
不是麼?
然而,出了直接去問藍睿,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碧螺拍拍自己的腦袋,是不能再猶豫再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