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碧螺搖搖頭,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漸漸地暖起來,想來身體沒有什麼不對,便要站起來去廚房看看。
“肯定是發燒了。”茉莉歎著氣搖頭:“下午那會兒還傻傻地盯著大樹發呆呢!莫不是犯了相思病不成?”
說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芸芸看看天色也晚了,便催促茉莉、晶晶她們回去睡覺。茉莉晶晶二人看著碧螺笑吟吟的也沒什麼要緊的,便也囑托幾句回去了,一時間,屋子裏隻剩下了碧螺和芸芸二人。
“奇怪,怎麼自你回來,玉子憶他們都沒過來看看。”芸芸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也嘀咕著鎖上了門。
碧螺也有些納悶兒。倒不是說自己有多麼金貴,隻不過平日裏大家一起玩兒地挺開心,還是比較相互關心周圍的人的。這下子自己落水了,竟然沒了個動靜,是有些不合理。
莫不是展銘那邊兒出事兒了?
想到這裏,碧螺忽然一陣心驚。雖然不是展銘救下的自己,可是要是展銘為了救自己,結果卻把他的命搭進去了,那碧螺就無顏以對了。
“芸芸,陪我出去打探一下展樂師的情況!”碧螺有些心驚肉跳。
芸芸遲疑地看著天色:“碧螺,這會兒去拜訪展樂師,是不是太晚了些?展樂師也是受了涼,這會兒子估計也就睡下了。”但是看著碧螺擔憂的臉色,不僅好笑著應道:“這會兒子知道關心上了!你放心,我這就去那邊兒探看一番,你先好好休息!”說著也就帶著微微的期待走出門去。
碧螺倒是忘記了,藍睿也在那邊兒呢。
碧螺下去輕輕熄滅了桌上的燈燭,隻留著床邊兒一隻微微昏黃的燭台,這樣在芸芸回來的時候,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卻是轉身的一刹那,一個冷冰冰的身影雙手抱胸,麵無表情地佇立在碧螺碧螺眼前。
碧螺差點兒就要叫出來了,待得看清是展銘那隻大冰塊兒時,碧螺忽然有些不知怎麼開口。
“你是怎麼進來的?”碧螺很是驚訝。
“這是驅寒散。”展銘沒有回答碧螺的問題,卻隻是遙遙地伸出手掌遞給碧螺一隻小瓷瓶。
瓷瓶,又是瓷瓶。
想想這個瘋子明明是一隻旱鴨子,還要不顧一切地下水救自己,碧螺心中有些複雜。頓了片刻,依舊不去接展銘手中的瓷瓶,狠著心道:“我不需要你的好心。”
展銘有些僵住,伸出的手不知是該放回去,還是將瓷瓶直接塞給碧螺:“為什麼,你是知道我的心的。”
碧螺冷笑一聲:“上次的雪脂蓮,你灑了毒藥給我敷用。若是想要害我大可不用這麼小人的辦法,沒得叫我鄙視你!”
“我給你灑的毒藥?”展銘的身子有些停頓:“你為什麼這樣以為,誰告訴你那是我灑了毒藥的?”
碧螺忽然想哈哈大笑,看著眼前展銘冷冰的臉上全是無辜,不由得讚歎著展銘啊展銘,你的演技究竟是要多好!
“難道楚子風沒有給你說明真相,那瓶雪脂蓮是被嬋嬋做了手腳的麼?”展銘緊皺的眉頭有些嘲諷:“我說你最近怎麼一直躲著我,原來這個誤會一直沒有消除。楚子風他……他終究還是騙了我。”
碧螺有些驚詫:“什麼?竟是嬋嬋?”看著展銘期待的眼神,碧螺卻依舊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一直以來的誤會,當下便狠了心道:“你以為嬋嬋處處針對我,你就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到她的身上,讓我相信這件事兒與你無關麼?”
展銘期望的眼神漸漸變為失望,失望之餘卻是無奈地看著碧螺:“的確是嬋嬋在裏麵撒的毒藥。那天你把我送的雪脂蓮扔到外麵,被春芳大媽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被嬋嬋做過手腳了。嬋嬋已經被我逐出了流雲園,她一直在針對你,傷害你。”
不顧碧螺的滿臉不信任,展銘丟下瓷瓶:“記得服用。別再扔出去鬧了誤會。”便閃身而出了。
“不用你管!”碧螺恨恨地咬著唇。這段時間她一直是恨展銘的,恨到現在卻一直是一個誤會,一瞬間有種支撐倒塌的絕望,碧螺接受不了,至少這一時間接受不了。
碧螺門外的牆壁上,展銘貼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夜幕深沉,一如他此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