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碧螺看到月歌的裙角沾染了一些汙水,一身石榴紅綾就這麼可惜地糟蹋了。
芸芸笑道:“王姑娘要是放心,就把裙子給我,及時洗洗還是沒有問題的,是可以洗幹淨的。”
王月歌眼巴巴地看著那一片兒汙泥,猶豫著也隻有點點頭,歉意地說著有勞芸芸了。然後也就回去換衣服。這會兒玉子憶看到王月歌走了,終於小心翼翼地走過來,看著四人試探著:“王月歌走了?”
碧螺不僅笑道:“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現在看來你這自戀無敵的小公子,竟是被月歌製住了!”
玉子憶不理碧螺,卻是轉頭拍著王陵的肩頭:“王兄,月歌她的生辰八字是?”
眾人不解,問他問這個作甚,玉子憶一臉歪笑:“我得算算她是不是屬貓的……”
果然,玉子憶一臉壞笑還沒刹住,在眾人同情的眼光中,玉子憶的頭發已經被換好衣服的月歌一把揪住,還特別藝術地打了個卷兒:“我讓你編排我!”
於是,可憐的玉子憶又在眾人的目光中消失了,眾人不禁都是哈哈大笑起來,碧螺和王陵卻是笑得若有所思。
笑完,天也漸漸暗了,碧螺看看天色,便也準備告辭,晶晶提醒著那邊兒玉子憶還沒有出來。
“不用管他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治他的,讓他好好享受享受吧!”說著,四人準備打道回府。
出得王家院子,遠遠地卻看到一個人抱著肩立在樹下,驚異中碧螺一眼看出那人正是讓自己眼裏流汗的楚子風。
遠遠地,楚子風平時詼諧的鳳目,此時卻是滿含了蒼涼,滿眼的蒼涼甚至把一張俊臉都波及沾染到了,碧螺一時間隻覺得那種悲傷是從洛陽一直蔓延到開封的。
可是,他為什麼大老遠地從洛陽趕到開封了呢?
碧螺似乎怔住了,晶晶好奇地搖搖碧螺的胳膊:“碧螺,你怎麼了?”
碧螺有些失神地朝晶晶指指樹下,晶晶有些驚訝地望過去,卻又更加驚訝地看向碧螺:“那隻是一棵樹啊!怎麼了?”
樹下的楚子風,他正滿眼悲傷啊……碧螺忍不住,又揉揉眼向樹下看去,卻是什麼都沒有。
咦?莫非是楚子風瞬間漂移了?還是自己看花眼了?碧螺不可置信地向前急走幾步,微微的暮色下,一個高大古老的白楊樹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裏。出了偶爾幾隻鳥兒急忙飛走,什麼都沒有。
奇怪,我怎麼會看到楚子風在那裏?還是那麼地滿眼傷悲?碧螺有些迷惘地搖著腦袋。
晶晶三人有些不解,還以為是碧螺看到什麼有趣兒的了,便也跟過去看看那裏有什麼。碧螺隻好搖搖頭:“沒什麼,剛才看見一隻鳥兒飛過來,我們走吧。”四人回到上和園的時候,玉子憶已經是一臉深沉地立在門口等著。
“小公子倒是跑得很快!想必是身後有老虎再追?”茉莉笑著打趣兒。
玉子憶卻是一本正經地搖搖頭:“非也!我正在思索,我正在進行一次很有紀念意義的思索。”
碧螺沒好氣地笑了一笑,就要從門口擠進去:“好吧!你老人家好好思索,我們可是要進去休息了。”
玉子憶卻是一伸手,滿臉糾結地看著碧螺:“碧螺,你先留下,我得找你商量一件重大的事情。”
碧螺看玉子憶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也就提了提心思問道:“什麼大事兒?”
玉子憶一臉鄭重,引著碧螺向外麵走著,也不顧身後三人的恥笑打趣,邊走還邊歎著氣:“唉。”
看著玉子憶擰緊的眉頭,碧螺好笑著:“什麼事兒能讓大公子難為成這樣?心愛的鏡子摔壞了?嘖嘖,我可是給你修不起。”
“自然不是那個。”玉子憶站住腳步,認真地看著碧螺:“我是不是很花心?我是不是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我是不是足夠成熟?”
看著玉子憶一臉急切地想聽到答案的樣子,碧螺實在是忍不住了,笑得在柳樹都要彎腰的時候,玉子憶仍舊是一臉正經地等著碧螺的答案。
這個,碧螺還是有些不適應。終於收住了自己的笑意,側目看著玉子憶:“你真想知道?”
玉子憶點點頭:“我是認真的。”
“答案就是——”看著玉子憶一臉期待的表情,碧螺展現出一種嚴肅味道來壓場子,背著手慢慢地說道:“你,得先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起來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