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碧螺心裏好奇得即將冒出泡泡來的時候,臉上卻依舊是認真而又嚴肅。玉子憶搖搖頭,很迷茫地看著碧螺,那神情似乎是“我實在開不了口”。
不過既然玉子憶並沒有鼓起勇氣說出來,而是用表情在暗示著碧螺;碧螺索性當做壓根兒沒有看出來玉子憶的這種暗示,一張可愛的小臉兒繃滿了嚴肅的樣子,杏眼兒眨巴眨巴地看著玉子憶期待著回答。
“好吧。是王月歌這樣說我的。”玉子憶頹廢了,碧螺這死丫頭,認輸不行麼?
終於,一臉緊繃的小臉兒立刻像是摸了胭脂一般,立刻便紅了。玉子憶可以肯定,李碧螺此刻紅撲撲的小臉兒絕不是什麼害羞,而是挖到了大的八卦,激動得仿佛要腦充血了。
“喂!你看夠了沒有!”玉子憶扛不住碧螺那看得直讓人發毛的眼神兒了。
“哈哈哈——”李碧螺此刻的笑容終於迸發而出,通紅的小臉兒卻因此緩了一緩,看來這是憋得不輕。
從碧螺斷斷續續的話中,玉子憶聽到了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感覺有何不妥的言論:“玉子憶啊,你何止是花心,簡直是十分花心!你何止是不成熟,簡直是青瓜蛋蛋兒!你就是一個瓷娃娃一般的小樣兒,有什麼懷疑的!”
就是在長輩恨鐵不成鋼地歎息著自己照鏡子沒出息的時候,玉子憶都沒有覺得這麼低落。
吃力地轉了轉頭,玉子憶艱難地問道:“我真的,就像你說的那樣麼?”
“千真萬確。”碧螺點點頭之後,又強調地加了這麼一句。
好吧。玉子憶徹底被打擊了。一臉若有所思地頹廢,一步一挪地往王府的方向移動去了。
“喂……”玉子憶抗擊打能力一向很強的,今晚卻貌似有些脆弱,碧螺一時間覺得自己說得似乎是有些過分了。碧螺本想叫住她認真詢問一番的,玉子憶卻是若有所思地走開了。
留下碧螺又是驚訝又是抑製不住地發笑。
“那你喜歡的類型是什麼?”一個溫潤爾雅的聲音在柳樹後麵響起,碧螺微微一怔,一身白衣的玉子辰從大柳樹後走出,一把竹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
大公子?碧螺一時間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可是聽見了自己打擊玉子憶,他可是要來給自己弟弟報仇了?
“額……”碧螺微微向後退了兩步。
玉子辰胸前的竹扇微微頓了一頓,卻是輕輕一點頭,好笑地看著碧螺:“你覺得靠近河堤是不是比靠近我更安全?”
碧螺有些迷惘,身子卻是下意識地停住了,玉子辰有種奇特的矛盾氣質,那種風輕雲淡的飄然,加上山雨欲摧一般的壓迫感,讓碧螺一時間找不到應對待這個人該有的態度。
那就,遠離吧!看著玉子辰微眯起的眼睛,像是漸漸靠過來的樣子,下午那會兒展銘的動作一下子映射在自己腦海中。碧螺一時間隻覺得頭暈腦脹,隻聽“啊——”的一聲,偏移的身子已經是重心不穩地歪向不高不矮的河堤。
玉子辰沒有料到碧螺一瞬間會有這樣的驚嚇,一時間忙丟了扇子伸手去拉,無奈衣袂飄飄,玉子辰手法再快,留在他手裏的卻隻是一塊兒撕裂了的湖水綠綾。
“碧螺姑娘!”玉子辰的臉色已經變得很是急切,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落水的碧螺如一隻慌亂的蝴蝶一般,掙紮著落下水中。
“媽呀,楚子風快來救我啊……”這是我們的李碧螺姑娘落水前很不詩意地狂吼出來的一句話。
這下,玉子辰真是內疚加不解,怎麼這個李碧螺,一見自己就自己靠到水裏去了?
卻又是幹著急地看著寬闊的水麵裏,李碧螺兩隻手撲騰騰地在努力著往上麵攛動。
該死!玉子辰暗自罵道,自己怎麼不會遊泳!眼看著碧螺可憐巴巴地就要沉沒下去,玉子辰在做著最後的抉擇,自己到底要不要丟下身份下去試著救那個有些莫名其妙的李碧螺?
就在玉子辰終於下定決心還是人命要緊,何況這李碧螺還不是一般的女子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一聲“普通——”。震驚中,玉子辰已經是呆呆地看著河麵上那複又濺起的水花,一抹暗沉的顏色向碧螺靠近而去。
煞那間玉子辰的心一陣抽緊,他有些不敢相信。這下情況可不一樣了,玉子辰立刻著急著回去找人搬救兵。
河麵上,不安穩的水花似乎漸漸擴散得更大。李碧螺驚訝地慢慢看清楚了跳下來的人,一身玄衣,臉緊繃得如同一隻絕世大冰塊兒,嘴卻是緊緊地抿著。
就在碧螺糾結著自己是淹死算了,還是抓緊這個卑鄙小人往岸上遊去的時候,碧螺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竟然也是在亂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