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仇人眼裏出眼屎(2 / 2)

碧螺很是好笑:“剛才你哥不是說了麼,庸人自擾,故作深沉罷了。你哥說得含蓄,你也不至於沒聽出來吧?!”

玉子憶撇撇嘴:“誰會去研究你那什麼縱橫的無聊玩意兒,你要是在朝堂上說什麼縱橫捭闔,我或許還會賞臉動一下我那天才腦袋。”

碧螺不以為然。

“哦,對了,你以後可不要叫剛才那個人‘你哥你哥’的,他向來嫉妒我的才華,比較強調自己的身份兒,你還是叫他‘大公子’之類的微妙。”玉子憶的自戀簡直是無可比擬。

“知道了。”碧螺心底裏一百個反駁的詞兒也懶得說了,隻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旁邊兒的芸芸倒是笑得樂不可支。

“你這丫頭,不要仗著我跟你熟……不,是不要仗著你跟我熟,就沒大沒小的。”玉子憶瞅瞅芸芸,很是無奈地走了。

留下倆人樂不可支地看著玉子憶的身影。

倆人也就笑嗬嗬地回屋子去,碧螺洗了把臉,換了一件幹淨衣服,果然,外麵傳話說展樂師叫樂娘們到去園子一處比較寬闊的廣場裏說話。

碧螺霍地一下子站起來,卻又是坐下,等著芸芸撫好鬢髻,才一起過去了。

臨近傍晚,展銘站在晚霞裏給眾樂娘講解著什麼,碧螺隻覺得他像是血光裏冷酷的魔鬼。

要走的時候,展銘猶豫著叫住碧螺:“碧螺,你的腳傷可是又複發沒有?”

“托展樂師的福,沒有。”碧螺微微一怔,也不轉身。

“……”身後明顯有欲言又止的沉默,就在碧螺要走的時候,展銘的聲音又響起:“你要是覺得還是疼的話,就再塗些藥膏。玉家公子的藥……還是很好的。”

“謝謝展樂師操心了。”碧螺回答完看都不看他,便冷冷地拽著芸芸走了。

留下展銘在夕陽中臉色猶如透明的琥珀,執守千年,卻又是裝滿了寂寞。

芸芸驚訝道:“天呐!不是吧?碧螺,你啥時候也變冰山美人兒了?”

“什麼冰山美人。”碧螺沒好氣地看著自顧驚訝的芸芸。

“話說情人眼裏出西施,碧螺,你在我眼裏簡直是帥呆了!”芸芸此時竟用了平時碧螺的詞兒,此刻像個小丫頭片子似的盲目崇拜起來。

“仇人眼裏還出眼屎呢!好了,你別對著我犯花癡好不,怎麼感覺你今天格外振奮。”碧螺此時皺著眉頭看芸芸的樣子,竟然酷酷的。

芸芸收一收驚訝,卻也是崇拜道:“說真的螺螺,你什麼時候敢在展樂師麵前這裏氣勢洶洶又哀怨倔強了?”

碧螺怔了一怔:“氣勢洶洶?還哀怨倔強?”碧螺覺得這倆詞兒用在自己身上怎麼這麼別扭:“我以為我表達的是恨意無邊。”

芸芸好笑著:“你那是心有不甘,怨氣無邊!怎麼了,可是展樂師又難為你了?”

“沒有。算了不提他了。我們去吃晚餐吧。”碧螺拉著芸芸去上和園的食堂去了。

自古女子愛八卦,就算是芸芸這樣溫順的女兒,此時也是停不下來了。天呐,竟然有人敢給展樂師吃苦棗兒,那簡直是流雲園樂娘們最大的八卦新聞!

“我可是聽說,展樂師最近跟非煙姑娘很是客氣。”芸芸頗為神秘。

“人家那叫相敬如賓。”碧螺不以為然。

“我還看得出來,非煙姑娘前陣子有些鬱悶。”芸芸繼續搜索著“回憶”。

“那是非煙姑娘馬上要七夕演出了,有壓力。”碧螺哂了一哂。

“聽說晶晶姑娘可是和王陵好上了,卻遭到嬋嬋妒忌,嬋嬋實在看不下去了,索性回家應了親事,再也不留在洛陽城了。”芸芸此時簡直是發揮了想象力:“並且,一向嚴於約束樂娘的展樂師竟也沒有挽留,就那麼地放她走了。”

碧螺終於聽不下去了,以前也沒發現芸芸的想象力這麼豐富,這會兒不由得停了腳步,思索著看著芸芸感歎道:“我懷疑這京城的水土是不是跟洛陽的相克,怎麼你在洛陽時乖巧貼心,來了這裏卻變得這麼聒噪八卦了?”

芸芸不好意思地一笑:“實話告訴你吧,談了戀愛的人可是很敏感的。我看得出,碧螺,你最近為情所困了。”

“談了戀愛的人?”碧螺驚訝地望著芸芸:“這麼說,你跟藍睿已經相互表明心跡了?”看著芸芸害羞著還是點點頭,碧螺更加一本正經,此刻已經抓著芸芸的手問個不停:“你們誰跟誰表白的?誰先提出的?已經確立戀愛關係了?當時有沒有人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