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風好笑起來:“做了什麼夢,這麼賣勁兒地踢了起來?”
碧螺嘿嘿一笑,這個還是可以跟楚子風分享一下下的:“我夢見我們倆個一起,把展樂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楚子風看著碧螺獨自得意的神情,心裏咯噔一下,展銘剛才過來是……
楚子風往碧螺的窗子下麵看了看,果然,窗子下麵有一些新鮮燃燒過的香灰,還有輕輕的安神香味正在繚繞。
好小子!原來他竟然這麼有心!
楚子風欣慰地笑了,他一直認為,展銘並不是完全冷淡下來,被仇恨蒙蔽了的,他的心裏,還是敏感高傲的那個玉子銘。
不過他倒是實在沒這個必要吧?大半夜的來給碧螺燃安神香,莫不是良心發現他自己實在對不起碧螺,晚上竟然內疚得睡不著覺了?楚子風出了欣慰之外就全是滿滿的驚訝了。
碧螺得意地看著楚子風的微笑:“怎麼樣?是不是很給力?”
“給力?”楚子風微微一怔,也就明白了碧螺的意思,陪著碧螺點點頭:“確實很給力。”
碧螺得意地笑了,笑著 笑著卻又安靜下來,因為她沒有告訴楚子風,她的夢還有後半截:後來非煙看到楚子風和碧螺在狠狠地揍展銘,很生氣地把展銘拉起來走了,任由楚子風跟在後麵跑著“非煙非煙”地追著。
楚子風見碧螺安靜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下午那會兒,你在南山吹的葉哨,可是跟誰學的?那個調子很是悠揚婉轉,可是包含了什麼東西在其中?”
是那一首“茉莉花”:
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話。
碧螺也就感歎著輕聲道:“是一支民間小調,碧螺就是覺得很熟悉就吹出來了。至於裏麵包含了什麼感情,碧螺也記不得了。楚大哥要不要聽碧螺唱出來,體會一下裏麵究竟包含了什麼感情?”
楚子風倒是有些驚訝,不過自己還是從來沒有聽到過碧螺唱歌呢,也就很開心地讚許了。
果然,醞釀了片刻,碧螺也就用了細膩柔美的嗓音唱道: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滿園花草,香也香不過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看花的人兒要將我罵。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茉莉花開,雪也白不過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旁人笑話。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滿園花開,比也比不過它;
我有心采一朵戴,
又怕來年不發芽。
曲子的旋律委婉流暢,碧螺的聲音竟然是恬靜柔美,一支曲子下來,楚子風竟然聽得癡了。“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話”,楚子風竟也是反複念叨著這一句,竟然沉浸在其中了。
碧螺知道他是想起了非煙,隻有一聲微微歎息,心中卻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