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聽大媽講那過去的事情(2 / 2)

那時候楚子風常到春芳大媽那裏玩兒,跟碧螺混熟了就老是喜歡過來“敲詐”碧螺,總喜歡欺負碧螺幹一些體力活。碧螺一直就笑嘻嘻傻呆呆地接受,也從來沒有被人欺負的意識。

可是,現在自己回憶起了李碧落的記憶,知道了自己是穿越過來重生的女子,更是到了現在的這個位置,她再也不能像剛來的那個時候那麼簡單了。那時候簡單得甚至像一個沒有開化的孩子,於是她再也回不到那個可以笑嘻嘻地跟著楚子風做下手的打雜妹妹了。

碧螺感到悲哀的是,時間就是這樣,不論你喜不喜歡,你總也回不到過去那個點兒。現在不僅僅是在親耳聽到楚子風對非煙的深情自己卻無能為力,還要被展銘那個不相幹的冰塊兒欺負。

輾轉反側了好久,直到又一次翻身兒一下子碰到了腫的老高的腳,碧螺這才消停下來,迷迷糊糊地睡著去了。

夜裏,碧螺竟然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她夢見春芳大媽拉這個車子,上麵擺滿了番薯,她和非煙還有楚子風笑嘻嘻地坐在車轅上啃番薯,留下展銘一個人哭著喊著跟在車子後麵跑。

被大雨洗過的夜空很是清晰明朗,皎潔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窗子,灑進碧螺微微浮現著笑意的臉上。

展銘在門外輕聲籲了一口氣,他從破窗子裏看到碧螺終於安穩下來睡著了,這才小心翼翼地掐滅了安神助眠的熏香,轉身離去了。

要是展銘知道這會兒碧螺正在她的夢裏興奮地欺負展銘,為她今天所受到的委屈報仇,不知他會不會啼笑皆非。

白玉蘭樹下,楚子風心疼地看著飄落在泥水裏的玉蘭花瓣,這可是非煙最喜歡的玉蘭花,奈何一場狂風暴雨下來,綠肥紅瘦。

本已經是深夜了,楚子風卻毫無睡意。今日在南山小徑,那樹林裏飛出的哨音,分明就是玉子憶吹出來的。

他甚至可以想象玉子憶吹著葉哨的模樣,就像小時候那樣,總是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二哥,給子憶吹哨子嘛!”

傳聞玉子憶如今愛美如同女兒一般,走路都要照鏡子,是真的嗎?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子憶了,他已經變得如此脂粉氣息?

楚子風無奈地看著滿地落花,似乎他此時的心事也如同這花瓣一樣柔弱帶雨,無所依附。轉念又想到也不知碧螺的腳傷有沒有好一些,展銘不知道又動了什麼心思來這樣地整碧螺?楚子風的心理竟然更加紛亂。

抬頭看看廚房打雜屋子的方向,楚子風不由自主地往那邊兒移動了腳步。他下意識地已經朝那邊兒走過去,碧螺那個堅強善良的丫頭,她真的不該受到這麼多莫名其妙的委屈。

遠遠地還沒走到柴房門口兒,卻看見一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立在碧螺的窗下擺弄著些什麼。楚子風一驚,忙準備過去看看究竟何人,卻發現那人已經轉身準備走開。

泠泠月色下,楚子風看清那人正是展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