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恩義絕(1 / 2)

那女子冷傲的麵容越來越近,閃著寒光的冷劍倒影著張青不知為何有些錯愕的臉。細碎的畫麵紛紛猶如日光疊著暗影交錯的襲向他,他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心中也莫名的悲憤起來。

“噌!”

刀劍相搏之聲,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的靠近,近得能看清雙方眼中的自己,各自壓抑著情緒,眼眸中的憤怒以及不知為何而生氣的狂躁也惹得心中更加煩悶。

咫尺之距眨眼之間,相博幾招又互相退開,越來越遠。

花爻身著白衣,耳畔的小百花也給她染上了濃濃的哀愁之色。張青看著她如同蹁躚的蝴蝶一般左突右刺,竟真的為自己錯手殺了那孩子而覺得心中悲涼。

可是,他能解釋麼?他又為什麼要解釋,要告訴這個女人,那個孩子不是他殺的。

微一晃神間,花爻刁鑽的劍法便刺了過來,他憤怒的抬頭看向那女子,猛厲的揮劍擊退她的攻擊。他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對麵的女子那樣的冷漠絕情讓他覺得十分不適應,甚至覺得憤懣,為何她要如此對他!

二人的距離又因為一次殊死搏鬥之後而隔開,風正吹,葉正落。

“你要殺我?”空曠的院舍內男子青衫長立,雙手閑適的背在身後本是一身雲淡風輕的氣質卻隻那眼睛,那眉腳,那剛毅的下頜透露出鑽心的冷。

站他對麵的女子一襲白衣隨著秋風輕微擺動,拖著一柄長劍,耳畔帶著一朵小白花,發絲翻飛,麵容冷厲,然全身卻透著一股羽化仙逝的感覺。“誰知道呢,或許也是來求死的。”

男子緊了緊眉頭,這一幕何其相識,卻讓他又懵懂未知。

梧桐葉緩緩隨風逝,有些東西也似梧桐葉脫離樹幹一般,生生的從骨血中剝離出來,惹得當事人一陣心悸。

刀劍無情,下手,亦無情。

男子越來越狠絕的招式讓女子有些應接不暇,她從來不知道張青竟然還會有這一麵。殘暴,怖戾,甚至讓她覺得嗜血,恐怖。那雙以前總是暖暖的,清清的眸子似也染上了鮮紅的血色,那張雲淡風輕,處事不驚的麵容似乎也帶上了猙獰的詭異的狠辣。

“要不是你,要不是因為你,她怎麼會趟這趟渾水?”

“你知不知道張青中毒一事已經傳出去了,而劉澈也預備借這件事在他這次回京之後罷免他的大將軍職位。所以,她威脅到他了,他怕她因為你而說出這一切!”

“對啊,也是他呢。他為了拴住獨孤狸囚禁了青霞,後來呢,又因為青霞的言語相擊出手殺了她。”

“你以為他困你,折磨你隻是因為中毒了麼?哈哈,這皇宮之中難道還會有人麵對權勢不為所動的?他不是因為中毒,是他本來就如此!一個卑微的馬奴晉升成了宮廷侍衛,又接連升到了將軍的職位,你真以為他可以放下這一切?他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張青了,他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殺,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他就是個殺人魔障!偽君子!”

花爻冷傲的容顏終於崩潰瓦解,她悲憤的仰天大喊一聲,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去,以劍破劍,以手搏擊,以憤怒衝擊著那萬惡不赦之人!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讓她三番幾次的同他刀劍相擊,為什麼命運總是這樣無情的嘲弄著自己,一步步的與他相識,又一下子離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