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問舊事(1 / 2)

初春一過,天氣晴朗,李立便率領浩浩蕩蕩的皇家親隊便趕赴甘露殿,準備狩獵一事。皇上以及後宮嬪妃,太子幾日後也相攜而至。

太子妃以及陳年年因為有孕在身不便行動便留在了宮中,從那日陳年年找李嫣說了事實之後,李嫣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待在東宮中。大家奔赴甘露殿之後,後宮顯得冷清了些,陳年年相邀了幾次李嫣賞花玩水皆被拒絕了,她也不再邀請了。自己倒是趁著風和日麗天朗氣清的將這後宮各處精致的景點都逛了個遍,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長門殿內也因著草長鶯飛而喜慶了不少,花爻就上次同霍東籬的傾心談話之後也開解了些,臉上雖讓是淡淡的疏離之色,可身旁的人卻能感覺到她不再同以往那般毫無思想,知覺了。

陳年年被陳明攙扶著進了長門殿惹來了不小的轟動,花爻正在打掃庭院,聽見內侍的聲音,微微頓了頓。仍是低眉順眼的打掃著,不管來人是誰。

笤帚跟前出現一隻精致的繡鞋,花爻往旁邊挪了挪,那繡鞋緊緊跟著也到了旁邊。

“請讓讓。”花爻開口仍是不抬頭的說道。

一陣馥鬱香氣傳入鼻尖,花爻微不可見的退後一步,卻聽見頭頂一聲好聽的笑聲,“花爻?你信不信我隻要驚呼一聲,你就是十顆腦袋也不夠我砍。”

花爻平靜的抬頭對視著那雙晶亮的眸子,“美人,何必拿小孩子來相威脅?”

陳年年微微直起身子,笑了出聲,“哦,對了,我都忘啦,你才失去了小孩呢。好吧,算我失誤。”她雖然是道歉的內容可說出的話卻絲毫沒有悔意,那柳葉般的細眉也微微高聳著挑釁般的看著她。

花爻更是後退一步,轉身便想離開。

“你以為你這樣一昧的逃避就可以安穩的活下去麼?你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陳年年突然衝那離去的背影吼道。陳明見狀,退避開,打點其他奴婢也相應回避開。

花爻仍是背著身,“劉靈,你有你的生活,我不管,也請你不要再打擾我的了。”

陳年年恥笑一聲,“很好,你還記得。”陳年年幾個大步走到花爻麵前,強迫那低頭的女子同她對視著,“你當年要走,你也這樣說,可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當年你還有一腔熱血,一身技藝可以保護自己,如今呢,如今你別說你自己,連你曾經那些當作珍寶珍視的人也都要一個個離你而去。可你呢?你又在這窩囊地做著些什麼窩囊事!”

花爻看著陳年年不再如人前一般的矜持,嬌羞,她如此對著自己破口大罵,她竟微微笑了笑,“劉靈,當年,你可沒這麼為他人著想。”

陳年年氣極,揮手便要扇向那女子,花爻輕輕一避,見陳年年身形不穩又出手將她扶住,卻被陳年年猛然一個反手扇過來而打在了手背上。花爻有些生氣的撤回手,看著搖搖欲墜的陳年年卻再也不伸手相助。

“嗬,原來我以為你心便軟了,結果你不也還是以前那個冷麵冷心,冷血無情的殺手麼?”陳年年諷刺的看著她,見她眉頭越加皺在一起,笑著說道:“不然,也不會眼見著霍東籬去死,你也毫不在乎呢。”

“你說什麼?”花爻抬頭看向她,這個女人總是在算計,如今是到霍東籬了麼?

“我說什麼?嗬嗬,霍東籬接連兩場戰爭未獲大勝,而此次春闈狩獵皇上竟然因為他的病情而延緩狩獵時間,花爻,你不覺得龍寵熾盛也就是大難之時了麼?”

花爻看了她一眼,“皇上寵愛他從來都是無根可尋,這件事也沒什麼的大不了。霍東籬同權貴不相交,自也是沒得罪你的地方。你若要花這些功夫對付他,隻怕後麵惹的麻煩不夠你脫身。”

陳年年哂笑了下,“我?這要整他的人多了去了。我啊,看戲都看不過來呢。”陳年年靠近了她一分,又道:“哦,對了,李嫣你該不陌生吧。”

花爻凝眉瞪著她,陳年年一臉無辜的聳聳肩,“別這麼瞪我,這孩子我覺得還不錯。可惜呢,好像她聽了些什麼言語,這皇宮呀,怕也是待不長久了。”

“不是你,她怎會知道?”

陳年年好笑的看著她,“花爻,你該關心的不是她吧,她要對付了人可包含了霍東籬呢。”

“是麼?她無權無勢,外無父親撐腰,內無皇後壯膽的,她能怎麼對付呢?”花爻看向陳年年,略微嘲弄道:“還是你,劉靈,做了事如今也想找人幫你承擔了?”

陳年年看了她一會兒,繼而笑出了聲,她揮揮手,“罷了罷了,還以為眼巴巴的來告訴你這消息,好歹也可以討你一個好臉色的。既然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那霍東籬是死是活與我又有何幹。死了更好,這樣的硬石頭我瞧著心裏就是不痛快。”

花爻無語的看著她如任性的小孩般的說著這些言語,不耐煩的轉過身便欲往回走。

“你是忘了還是不知道,李嫣的父親,李立是禁衛軍統領,此次狩獵更是他全權負責。這張青如今不在這長安,霍東籬可仍是春風得意得緊嗬。”不待花爻先走,陳年年冷笑幾聲,轉身邊走邊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