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微微扭開頭,頗為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卻見花爻更是笑得深沉,“是啊,從頭至尾你都不過是仗著我依賴你,喜歡你,順從你。所以肆無忌憚的才會對我這樣。張青,你是真的失憶了麼?你是真的被蠱惑了心智了麼?你這樣做就沒有一絲絲的快感油生?”
“青姨被你捉了,月華沙也被你重傷,至今都生死未卜。連為你醫治病情的香川,薛勝也難逃你的掌心,甚至東籬,你也要利用他麼?他可是你的親侄子啊!”
長恭眨巴著眼睛看著由來都是笑嘻嘻的阿娘如今變得這般嚴肅,也不由得更是對張青怨憤不已。眼見張青臉色越發黑沉,隱隱有爆發之勢,他甩開花爻的手,使勁推搡張青,張青本就失神在想花爻才說的話,一不留神便被長恭給推搡了出去。
長恭一個趔趄,也堪堪摔倒。張青連忙穩住心神,長臂一撈將他給護住。
誰知長恭張嘴便朝他的手腕咬去,張青吃痛,手一鬆,長恭便“撲通”一聲給摔在了地上。
他一股腦兒從地上爬起,仍是衝著張青大喊大叫道:“你走你走!你個大壞蛋!我阿爹來了你肯定就跑不了了!哼!”
花爻連忙捂住他的嘴,將其護在懷中,側著身子一臉警惕的對著張青。
張青見狀,又看了看手腕上兩點牙齒印,低低的重複道:“我不過是仗著你依賴我,喜歡我,順從我?嗬嗬,嗬嗬,澹台花爻,你在這純真孩童跟前也仍是死性不改的撒如此謊言!好得很,好得很。”他又看看長恭,眸色轉了幾轉,說道:“你就這麼想見你爹?好啊,快了。”他轉眼又看了眼花爻,轉身便離開了。
“張青!你想做什麼!不可以動長恭的!張青!張青!”
“不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張青冷笑著仍是往前走去。
花爻撲著往前走,卻被侍衛給阻撓了行動,她隻得歇斯底裏的朝那人叫喊,卻隻是徒勞。
“你就等著跟你的大汗戰場上相見吧!”那人冷冷的拋下這句話也不再看她淚眼婆娑的望著他,厭惡的扭開臉便離開了這竹舍。
花爻軟軟的癱在地上,捂臉痛哭。
戰火生,父子殘。機關算盡,終負卿卿性命。張青,你又知不知道你為之壓上的到底是什麼嗬!花爻頹然的又搖搖頭,縱使他知曉了又能怎樣,他可會認他?
“姑娘,請回。”一粗重的男子聲從頭頂傳來,花爻無力的站起身,幾欲倒下,那侍衛迫於無奈隻得伸手相扶,出聲道:“當下。”
花爻一愣,猛然抬頭看向那人,卻見胡須叢生,黝黑的一大汗滿臉橫肉。花爻皺皺眉,心想難道自己生了幻覺才會將“當心”聽成了“當下”而,這樣的錯誤卻是昭伊琛鄆曾經在學習漢語時所犯下的錯誤。
她略微失望的搖搖頭,朝那人點頭謝過,剛欲轉身之時,手心中卻多出一個紙團。
花爻渾身一震,卻仍是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回走去。
昭伊琛鄆,你終究,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