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爻皺眉道:“太子妃?”她在記憶裏搜索了一下,“劉肥要大婚了麼?”
“嗯,劉澈覺得劉肥已然15了,可以承擔監國之責,而且,如今朝音需要喜慶的事來緩緩。”
“那欽定太子妃是何人?”
歐陽路看著她,突然笑了笑,“跟你是熟人。”
“我?”花爻複又笑道:“歐陽叔叔,我在長安認識的人都可以做太子的長輩的哎!”
歐陽路微笑著搖頭,“是李常的孫女,李嫣。”
“她?”想了想,又道:“一個聯姻真是一舉數得呢,既消了李家失了頂梁柱的尷尬或者萌生的對皇家的不滿,又很好的挽回了了李家勢力,甚至天下民心。哎,可歎這樣一個眾望所歸的飛將軍,到死還是沒有能封侯拜相。”
歐陽路接過她的話頭繼續輕輕道:“李立掌管的可是宮中禁衛,劉澈此舉顧慮甚多,不過仍是恰到好處。隻是此番張青才在朝堂重拾的風光隻怕又給雲淡風輕的接了過去了。”
花爻抿抿唇,“他不會在意這些的,隻要張家無事,地位不受威脅,他才不會在乎這些。”
歐陽路深深的看了眼故作堅強而倔強的女子,也不反駁。
花爻見自己似乎頂撞了他也覺得愧疚,又轉過話題,“子歸說太子妃怎麼了?”
歐陽路笑笑,“這李嫣還真是虎門烈女,雖然傳文是說她全身起疹,恐怕要誤了大婚。可事實卻好似,這個老將軍的孫女脾氣剛直,不願嫁於帝王家。”
花爻聞言也隻是低歎:“如今李家若不靠她的話,隻怕真要完了。她反抗不過的。”
“她根本沒想過反抗,”歐陽路負手而立,眉目看向遠處,“有時,麵對不情願的事總要發泄一下的。她很好,有這份勇氣。”
花爻一思及自己,才突然發覺,似乎自己對於命運從來就是逆來順受般,或許,如果算,十歲那年義無反顧的來到長安便是她對自己命運慨歎的發泄吧。可是,結果卻是如今這般。
歐陽路見子歸已經拿回了藥膏,便接了過來,遞給了她。
“這藥膏……”花爻錯愕的看著深青色的藥膏,再看了看皮膚上的紅疹子,突然道:“李嫣她是如何瞞過太醫館的人?她不怕如此拙劣的謊言會惹來殺頭之罪麼?”
子歸輕蔑的撇撇她,冷哼一聲扭開了頭。
歐陽路無奈道,“子歸,你是男子,當有大胸懷,大氣度。”
子歸仍是不睬。
歐陽路也無奈,看著花爻說道:“別忘了,”他狡猾的笑了一下,“我身後的可是長盟。”
花爻仍是有些不明白,“可那又怎樣?”她剛一說完,突然似醒悟過來,能知李嫣心事的莫過於她的貼身婢女,而能如此坦然的瞞過太醫館那幫人,她所依仗的肯定不隻是個人意氣。而歐陽路如此布弄這些,難道?
她猛的抬頭向那人看去,歐陽路微笑著點點頭,“沒錯,既然你要查清事實,自不可能遠遠立於局外,要弄徹底便親入虎穴吧。”
花爻想了想,又迷惑的問道:“可是,歐陽叔叔我要進李府同李嫣身染疹子有何關係?”
子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歐陽路也無可奈何道:“沒有關係,隻是想幫她,任性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