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負氣的走出去,又小心的將洞口封好。這東西可是她好不容易從花爻那裏“拿”來的,孤身一人闖江湖鬧著玩便好,若是真的遇著什麼危害,必要之時也可借借她的力量來維護維護自己。當時她喚醒了霍祛之後便將引路蜂給了一些給他,這火箭衝天散開之後散發的氣味是方圓五百裏都能讓那小東西尋得到源頭的。
這戈洛幅員也就六百裏左右的樣子,所以隻要霍祛他們如霍東籬所說還未離去,那麼他們肯定會找尋過來的!
而且,她之所以這般大膽的動用這東西,也是料到花爻以及她暗中所擁有的力量是絕不可能在這沙漠中出現的,至於烏智的軍隊,對於沒有引路蜂的人來說,這火箭同平常火箭根本沒什麼兩樣,無外乎就是射得更高,照得更亮,如此而已。
可在這朗朗白日裏,這些又有何優勢呢?
阿蠻越加細想臉上的笑容越盛,不攪亂哥哥的計劃,也可以不動聲色的喚來救兵,隻要救出他,她其他的便不再出手幹涉了。
“啾!”火箭射天反射力震得阿蠻雙手發麻,她急急甩手,不滿的嘟囔了幾句,抬頭看高空中亮光直衝上天,越來越小最後一閃便消失不見了。她輕鬆的笑了笑,轉身便往回走。
“又亂動!”阿蠻急步過去,將洞口那人往裏推。“進去啦,白日雖說好點,可是寒風依舊大得很。”
霍東籬任由她推搡著進去,看她又細心的將洞口堵上,才揮揮手,“過來。”
阿蠻冷冰的手摸了摸耳垂,低垂著腦袋走進了些,“怎麼了?”
霍東籬也不說話,將她的右手扯過來,不悅道:“怎麼老是手受傷。”
他伸手,阿蠻便乖乖的將藥膏遞過去。
藥粉輕灑,阿蠻不自覺的縮縮脖子。
“很疼?”
她搖搖頭,抿著嘴不說話。
霍東籬寵溺的笑笑:“真不明白,你獨自一人如此艱難困境都咬牙堅持走了過來,如今這點小傷就讓你疼得縮脖子了?”
阿蠻抬頭怒瞪他,“誰縮脖子啦?!那是臉紅好不好!”她嘴一快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霍東籬臉上抽搐了一下,慢慢抽回了手,阿蠻則頭縮得更甚,恨不得將頭埋在胸前。
慢慢的,阿蠻卻聽見了低低的笑聲,抬眼一看,竟是霍東籬那廝憋笑不成功所發出的聲響。
她覺得羞愧更勝,大大的眼珠子使勁瞪著那人。
也因著憋笑扯著了肺腑,霍東籬彎了彎身,仍是抑製不住的笑道:“不笑,我不笑了,嗬嗬,我都忘了,阿蠻也是個漂亮的姑娘啊。”
阿蠻臉紅得幾欲滴血,扭過頭不再言語。
霍東籬也輕咳了幾聲掩飾過尷尬的氣氛,未幾,他開口道:“見你如此熟識生存之道,可知你自幼在家的處境。然你卻不輸於任何男兒,可見這天道有時的確是不公的。”他微微沉思了會,“你若不嫌棄,等我們出去了,你認我做大哥吧。”他看著那驚愕的人,微微笑了笑,“我出身也不好,不是自身努力加上一定機緣也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所以。我很樂意讓我看重的人得到她應得的東西,甚至我不介意助她一臂之力。”
“她?”阿蠻敏感的捕捉到這詞,慣性的開口詢問。
霍東籬收回神色,低下眉眼,唇角若有似無的笑意卻讓人感覺到他內心的悲傷。
就在阿蠻以為自己出嘴太快而暗暗懊悔之時,那人說道:“在一個人看慣了阿諛奉承,走高踩低的世俗之態之後,如果此時有一人能坦誠而真摯的對你,且不論是對你笑還是對你惡,你都會覺得好像在層層假麵中的生活終於裂出了一道口子。而通過這道口子,你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