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爻大怒,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成天在女人堆裏,這名字再符合你氣質不過了!”
霍東籬苦笑著攤開手道:“好,好,依你,依你成了吧。”看著那女子得意的揚揚頭,他小聲嘟囔道:“總拿這個說事。”
“你說什麼?”花爻故意剜他一眼。
“沒,沒說什麼呢。”他涎著臉皮走過來,“既然你喜歡我將它送給你得了,我再去找一匹便是。”
花爻一愣,他分明看見她方才還明豔動人的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淡淡的落寞以及無奈之意。她頓了一會,低聲說道:“算了,太費事了。”說完她便翻身騎在霍東籬來時的那匹馬上,看著站在地上的那人,挑釁的說道:“信不信即使這樣我也照樣能贏你?”
霍東籬被她後麵的一句挑戰之詞激起了興趣也顧不上品析她之前那句話的意思,翻身上馬他大笑道:“你莫太過自大,到時輸了可別哭鼻……”
話還沒說完,花爻一個輕拍,踏雪便如離弦之箭奔了出去,她也笑道:“我且再讓你一個馬頭!”說完也大叫著奔了出去。
一前一後,奔馳的駿馬卷起低浮的塵沙,如電的速度讓二人都彎著身子躲避著秋風的肆掠,二人卻仍是速度不減的奔馳著,長長的道路,孤清不過兩人兩馬……
……
霍東籬再次轉頭,看著近在咫尺已失了華彩的駿馬,輕笑道:“還是她最配你。”
踏雪甩甩馬尾,似在否認一樣,寬厚的舌頭也不停的舔著他髒兮兮的麵龐。
“怎麼辦?還是要死麼?”他喃喃自語道。四周清冷得更加讓人覺得想瘋狂的嘶喊,可他卻挪動不了半步了。他費勁的咽了咽口水,扭頭再次看了看身邊的踏雪,那馬也是虛弱的趴在沙塵中。
緩緩,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對不起。”他低聲說道,突然“嗤啦”一聲。
“嘶!”踏雪痛苦的仰天長鳴,繼而又嗚咽著低垂下腦袋。
霍東籬解下腰間的水囊,看著那殷紅的血液不斷流入水囊中,“對不起……”他又低低的重複了句。
早已焉癟的水囊慢慢的鼓了起來,霍東籬適時的用手捂住那傷口,費勁的扯掉鎧甲,撕扯下中衣的下擺,又撐著身子將它的傷口仔細包裹住。忙完了這些,他已然累得大汗淋淋。
他再次躺在沙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轉臉看了看眼神哀戚的踏雪,他無奈的扯扯嘴角,撐著身子,一口口的吞咽著仍帶熱意的血液。
又休息了會,他拄著長槍連帶著幫踏雪站立起來,“再堅持會吧。”他低聲說道,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著踏雪而說。“我們且再堅持堅持!”
漫漫黃沙路,踽踽獨行時。
冬日夜晚的沙漠更顯冰冷刺骨,霍東籬無法停在一個地方,雖然體力不支,可若是一直侯在一個地方,不消一個時辰他怕就要凍死在那兒。
寒風打著旋嗚咽著吹過,雪花舞動著醉人的風姿落灑在天地之間。可這些都是奪人性命的符咒,他沒心思欣賞,更沒心思抱怨,既然已經做出如此選擇,他就更加不能輕易放棄生命。
他輕輕拍拍踏雪的脖頸,歉意的看了看,“要堅持,一定要堅持嗬!”
踏雪似明白他一樣用頭也輕輕回蹭他,此時,他們唯有相互扶持,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