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走遠,花爻呼一口氣,方才險些被那丫頭發現,她朝薛勝抱歉一笑:“對不住了薛先生。你答應不出聲我就解開你的穴道。”
那書生樣的男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扭過了頭。
“我不是要為難你,是為你好!”
那人鼻子冷哼了一口氣,仍是不回答。花爻站在他跟前,壓低了聲音:“是真的!你師妹,諸葛瑾,諸葛瑾知道麼?”
男子驚愕的扭過頭。
“是真的,這張大頭的軍營看似鬆散,卻難進的很,我沒辦法打暈了你將你帶出去,給你說個地方你來找我們吧不過我送了你這麼大個人情,你得答應我個事。不能告訴張東籬,唔,就你頭兒。怎樣?”花爻仔細的注意著他的表情,“同意就眨眼,不同意就算了。”
看著那人的眼睛眨巴眨巴的,花爻笑了起來,“啪啪”兩下在他肩頭敲打了下。“好了。”
薛勝活動活動肩頭,徑直走到茶桌旁坐了下來,“花爻姑娘,你失蹤這些年突然一下子出現,接著再告訴我這麼大的消息,你覺得我是該信還是該不信?”
花爻摸了摸易容後的臉,也笑道,走過去坐了下來,“不信,可是,也信。”她調皮的眨眨眼,“香川,哦,就是你師妹說了,你們有獨門的移穴功夫,所以我開始根本不信我點住了你的穴,可是,你卻沒有知乎開始那人,這,先生,說明什麼?”
薛勝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如果少將軍知道你現在就在我這裏,不知他會是怎樣的表情。”
花爻砸砸嘴,“什麼表情,不過就是一副歡天喜地的表情咯。”
薛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們的事我不想管,可是你開始竟然扯出了諸葛瑾。”
“是,本來我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的,唔,看你這幅表情,多半就是真的了,你沒死,她也沒死。”
“她在哪兒?”
花爻突然調皮的笑了笑,站起身,“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份兒上,沒敲詐你別的,不過,你要保證不讓其他人知道她活了以及我的出現。”
“她有危險?”
“唔,算是吧,不過可能也隻有你能幫她了。喂!城裏天香樓天字三號房。”聲音快速的在他耳邊響過便消失不見了,薛勝扭過頭,窗戶掀起了一角,卻似被風吹起一樣。
“先生又研究藥理研究得走神了。”
回過神,薛勝看了看走進的霍東籬,笑了笑:“見笑了,少將軍怎麼過來了。”
“阿蠻沒過來用藥?”
“啊?”薛勝尷尬的想了想,“未曾看見。那丫頭是不是又怕疼怕苦的躲了起來。少將軍,雖說她看似無良,可畢竟不是知底細的人,您……”
“沒事,她那點能耐翻不了天,而且,她的確是個人才。”
“難怪大將軍說他自己是馬癡,而你是武癡,原來如此。”
“世間很多事都是要機緣的,如果能有幸遇見一顆金子,何不讓他發光呢?”
“是,若非如此,學生也恐怕還在鄉間飽受問詰,遭受質疑。”
“先生說重了,舅舅和我這些年不是多虧了先生的妙手回春。對了,對於舅舅的病情有沒有什麼進展?”
薛勝突然看了他一眼,心中低低的歎口氣,方才你苦苦找尋的人還在此處呢!“如果知道大將軍中的是哪幾種毒可能會有辦法。”他突然眼中有希望的花火閃了閃,漸漸的卻又滅了下去,低垂了下眼眸。
霍東籬將一切都看在眼中,卻也不說破。那眼中瞬間灼燒的是什麼?希望?還是憧憬?
杯中茶葉翻滾,似某些人的心緒一樣蕩起了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