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之人拍拍徐廣的肩頭,便從他身邊走開了。徐廣看著那人的背影突然間覺得輸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哈哈哈,徐垂子,輸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裏滋味如何?”

徐廣一個手肘便襲向那人胸口,頭也不回的說道:“老子願意,怎麼著!”

“劉矮子,他呀,是因禍得福咯。沒看見少將軍剛才……”那人努努嘴,看向徐廣的肩頭,說完哈哈哈大笑起來:“我可沒見過少將軍近過誰的身。這呀,可是第一個喲!”

看著周圍麵容猥瑣的人,笑得陰陽怪氣的,徐廣突然覺得憋了一口氣:“胡說什麼!少將軍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惡心!無聊!”說完推開擋著的人回了自己的帳。身後一群人麵麵相覷會,又似有默契般的繼續大笑起來。

他們的頭兒樣樣都是出類拔萃的,雖然不怎麼待見他們這些下屬可是個個也都是真真的佩服得緊的。隻一樣,如今少將軍已然20,家中卻無一妾室,三年前,皇上要給他指婚,他卻昂著頭顱說:“烏智未滅,何敢為家!”這一番話震蕩了整個長安,那些端著高官的架子,無事可做,無心可操,天天忙著造人行為的文官武將盡皆汗顏。舉國也皆認為朝音有如此愛過的有誌之士真乃福分!可是,整整三年,霍東籬推去了好多達官顯貴送上的美女侍妾,少將軍府的掃地大叔也不知掃走了多少媒婆,急得張媛兒團團轉,由是,霍東籬不忍娘親嘮叨自己請命來了這邊塞。皇帝見他如此執意,也生生的將再次賜婚的打算給噎了下去。

這樣的人不是斷袖還有什麼解釋?

眾人互相使使眼色,笑得更加璀璨。

……

阿蠻晃晃有些酸疼的胳膊,跟在霍東籬身後,“哎,是他先挑釁的,不關我的事。”

那人仍是不語,一直走。

阿蠻咬咬嘴巴,“他說我一長得像一娘們就該跟娘們一樣在家繡花。”

“喂!”阿蠻一跺腳,向前麵那人吼道:“他說我是奸細!”

霍東籬停頓了一下,回轉過身,阿蠻絞著雙手,臉頰通紅,“我不是奸細。他那樣欺負我,我氣不過……”

霍東籬挑挑眉毛,阿蠻無奈的歎口氣,“好吧,其實我是看他太弱了而他自己卻不知道還在那充胖子氣不過,才……”

霍東籬勾勾嘴角,環抱雙臂,阿蠻低著頭用腳蹭著地,“我就想證明自己不是一個隻他們說的繡花枕頭,我是想要變得跟你一樣強!”

霍東籬愣了愣,隨即笑了出來,他走近阿蠻,低著頭笑出了聲,他捉起她的一隻手,白皙的手背,手掌卻有點血跡斑斑。“還不快去找薛勝弄點藥膏擦了。鞭傷還沒好,仔細裂了。”

“呃……”阿蠻站在那裏傻愣愣的盯著他,再也發不出一聲其他聲音。

“怎麼了?”霍東籬笑道:“你別怕他,他之前是對你有點成見。如今局勢緊張,也不能怪他。”

“那你呢?你信我?”阿蠻睜著大眼睛抬頭看向他,“你信我麼?”

霍東籬一怔,突然臉色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灰色調,他笑了笑,竟輕輕的說:“信。”拍拍她的肩頭,他佯怒道:“現在我命令你快去找薛勝,這是軍令!”

阿蠻還沒從他的奇怪的表情中回過神,突然扯出一個大笑臉,笑嘻嘻的說道:“好!”便一蹦一跳的走回了軍醫帳。

霍東籬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信?不信?嗬,有什麼關係呢?”他轉過身,秋風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沒找到那人,沒能知道事實,如何還能敢信?

……

“薛先生,薛先生……”阿蠻蹦進軍醫帳內,如今戰事未開,帳內人手極少,加上薛勝脾氣不太好,故而現在經常藥房裏隻有他一人。阿蠻叫了幾聲卻無人應答,“大白天的不在帳中,難道去入恭了?”

極細微的一聲沒能逃過阿蠻的耳朵,她皺皺眉,自言自語道:“不在,那我待會再來吧。”說完佯裝出去,卻瞬間扭過頭仔細辨明了一下方向,直直的襲了過來。“噗!”誰料,她判斷失誤,直接撲到了藥材堆裏,“咳咳,什麼嘛!臭耗子!”阿蠻生氣的捉起地上的一把草藥狠狠的丟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難道真是我聽錯了?”搖晃一下腦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