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群人欷歔不已,卻也隻能無端感慨,卻也再無助人之力,紛紛搖頭皆歎著走開了。方才還哭泣著的乞丐有些愣住,隨即恨恨的看了那男子一眼,便走開了。

“閣下!”那男子奮力從那人手中掙脫出來,不悅的皺著眉,冷笑道:“在下竟不知何時有這些陳年事!”

那人也不惱,瞥了他一眼,“既不知情形,何必四處散播慈悲?”說完拍拍身上的泥土,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男子穩了穩心神,微微側過臉去,隨即,輕輕的說道:“走吧,回家了。”

“他……”女子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那人離去的背影。

男子笑道:“他說的對,此處的確不是散播慈悲的地方。是我大意了。”

“你……”女子輕輕搖搖頭,看著那男子眉目有些淡淡的悲傷。

男子牽過她的手,笑道:“走吧。”

一男一女很快便被人群所淹沒,而方才走掉的男子卻突然駐足在原地,回過頭,看向他們消失的地方。

“少爺,京裏有了消息。”

男子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知道了,今晚啟程回軍營。”說完仍回頭看了看,此情此景竟讓他覺得莫名的有些似曾相識。他勾勾嘴角,有些無奈的笑著。仰頭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天空,竟到處都是一女子的笑顏。

……

因近年的戰亂已經導致邊關的不安定,朝音皇帝勢必拿下烏智,而烏智已然強盛了許久也不甘服輸,雙方便在這邊關囤積了兵馬,隻等先發製人或者靜觀其變。靠近平安城的琅琊城,宣城兩大城池便成了朝音囤積軍馬的地方,也不知是劉澈對未來的大作戰是尤為重視還是怎樣,這兩座城成犄角之勢,卻分別由著朝音兩大將軍駐守。

琅琊裏紮營的是年輕驍勇的由朝音聖上親自選拔而出,如今由霍東籬掌控的鐵騎營。“鐵騎一出,八荒失色。”

他們朝氣昂揚的馳騁沙場,他們血氣方剛的揮灑熱血,他們英勇無懼的直麵生死。盡是出其不意,盡是戰果頗豐,盡是鐵騎踏處,敵人聞風喪膽,不戰而敗。雖霍東籬冷漠高傲,對待手下也不是很體恤,相比於大將軍張青所率領的萬人軍而言,這些戰士無法和他們的將軍親近交流接觸,得到將軍的關懷,然仍是有許多年輕男子心中默默追隨這位年僅20歲的將軍。

相較於琅琊城內的隨意治軍,宣城內的張大將軍則因長年征戰訓軍的原因治軍有方,且常常關懷離鄉背井的士兵,張青本人也常常微笑待人,不疏離某人,也不偏袒誰,聖上所賜也盡皆賜予部眾,因此深得軍心。

“舅舅!”一男子大步流星的踏進房間,走路虎虎生風。濃眉大眼,炯炯有神,容顏冷峻。

張青抬頭,輕輕揮手,屏退了追逐那男子而進的部下,抬頭看了那男子一眼,仍低下頭,隻是悠哉的練著字。“不好好守著你的琅琊,擅離職守,你可知被人揭發……”

那男子不悅的打斷,“張將軍!”

張青仍是淡淡的問道:“何事?”

“你也接到了聖上的密旨了吧,他究竟想得到的是什麼啊,真該讓他也來看看那些難民!”

“東籬!”張青抬頭冷冷的看著他,“有些話是說不得的!”

“好好,好,我不說便是!”

張青緩緩語氣,放下筆箸,“聖心難測,皇上雄心壯誌,你我隻要好好守護這方江山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