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不去?那可怎麼將人帶走?這幾天全城的人都將注意放在了張青的婚禮上,可是帶她走的最好時機。”
那女子放下碗,“哥哥,我弄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帶她走呢?難道你這次來長安就是為了帶她?”
“敏敏,你可知道為何父汗當年未對她痛下殺手?”
那女子疑惑的搖搖頭,“難道不是因為找不到她,讓她給跑了麼?”
男子輕輕笑道:“若說一時找不到她是可能的,可快六年了,天底下除了死人是雪鷹找不到的,你覺得父汗會找不到她?”
敏敏歪著腦袋想想,隨即將手肘擱在了桌麵上,伸長了脖子看著眼前的男子,“那是為什麼呀?”
男子放下碗匙,眼神意味不明,“有傳說說她是天神的使者,當年她出生時,天山的雪蓮幾乎同時開花,澹台可汗大喜,族裏的長老也認為這是天賜神召,遂在族譜上賜了她為神女,隻等十五歲便可接替族中長老的位置,掌管整個烏智的祭祀。這也是為什麼父汗那麼迫不及待的發動叛亂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叫花爻……”(爻在烏智同妖)
“隻是那漢妃不喜這一套,執意讓花爻學習漢文化,惹惱了不少長老,所以在父汗登位時,他們考慮到烏智的祭祀若是由一個漢人氣息嚴重的人來擔當未免有失祖訓,便也未多加阻撓。可是,”男子站起身來,方才覺得他的魁梧身姿,“雖然沒有正式任命,她畢竟是上了族譜的天降神女。沒人敢動她!再加上父汗有些顧念舊情,這事便也能糊弄便糊弄過去了。”
敏敏鎖了眉頭,想了一陣,“可是,那如今你為何定要帶她回去呢?”
男子歎了口氣,“父汗因為當年那漢妃的死鬱鬱寡歡,長年沉迷於酒色,身子早已掏空了,在內,皇廷的人雖然表麵上聽命於我,可誰又知曉他們背地裏打的什麼主意!在外,朝音武將林雲,此次又大敗左將軍,襲了我國不少城鎮,更有吞並烏智,踏平西域的想法。烏智其實已是內外皆憂的境地。”
“哼!那張青有什麼了不起,若是本公主今日不高興,攪了他的婚禮,看他娶什麼狗屁長公主!”
“嗬嗬,你呀,若你去攪了他的婚禮,他怕是謝你還來不及的。”誰希望自己枕邊人是顆巨大的釘子呢?何況,這顆釘子是他也沒法撼動的。
敏敏頹然的躺會椅子,突又立起身子,“那哥哥,捉了花爻回去……”
“沒錯,她替我穩定民心!更何況,她雖是沒落公主,卻牽引著澹台舊部的勢力,於單被軟禁在朝音,這澹台家也得給她幾分薄麵的。若是她都臣服於我,這烏智還有誰不服?”
“哎,可現在,人毛都見不著呀!”
那男子也默不作聲,輕輕推開窗,看著外麵雪白的世界。街上行人很少,稀稀寥寥的幾個挑著擔子販賣手藝的人,長長寬寬的街道因此顯得更加空寂,街道兩旁,有人陸續的開門營業,時不時有人提著鮮紅的燈籠登上樓梯掛在了門口。
男子忽然勾唇一笑,“漢人有句話,‘山不過來,我過去。’敏敏,我們進不去,那就讓她出來吧。”
朝音大將軍娶長公主的消息不僅傳遍了整個朝音,連之前勢同水火的烏智也有所聽聞。為表烏智誠心的祝福,昭伊單於放飛了數十隻雪鷹皆銜紅綢上書:“方立萬人功,又得驕美妻,榮寵遇皇恩,古來第一人!”通體雪白的數十隻鷹接連兩天都盤亙在長安城上空,有時竟也無法察覺那雪鷹的身姿,隻見遼闊的天空飄揚著鮮紅的旗幟,紅旗招展,引人入勝!長安人民沸騰了,他們的將軍竟引得敵國給予如此厚禮。街上販賣東西的小販也挑著擔大聲的唱和著那紅綢上的話語,長安城空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