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籬小心的牽著她的手,道路因為刺客的原因空落了不少,張東籬命人牽過馬,攜花爻上馬。
不遠處有人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這有些失魂落魄的人,喃喃自語道:“是她?”
“主上,我們該撤了,想來不過多時那皇帝也要下命封城,到時我們便不好脫身了。”
緩緩的合上紙扇,望著那騎馬而去的人,若有所思,“阿頓都,派人注意那女子,還有查明她的身份。”
“是,屬下這就去辦,還望主上早早出城。”
“嗬嗬,好,這長安嗬……”
月色迷人,宮燈初上,清風飛揚,高高的瓊樓仙樂韶韶,飄蕩的衣袂容顏姣姣。鍾鳴鼎盛,觥籌交錯,一派太平盛世的和樂勝景。
豔麗的紅燈照著一群談笑風生的人,高高的龍椅上坐著慵懶的劉澈,身旁坐著的皇後則更顯端莊大方,左右下首分別坐著陳美人和平樂公主,瓊漿玉露幾杯下去更顯人婀娜多姿。
張青端正的坐在席位上,微笑著接受眾大人的祝賀,張東籬因為深得皇上寵愛加上又是張青的侄子所以也破例坐在張青的旁邊,也驕傲的看著旁邊自己崇敬的舅舅,自在的喝著酒。
“嗬嗬,陛下,關內侯青年才俊,屢建數功,真是我們天朝難得的好男兒啊!侯爺,年年敬您一杯。”陳年年搖曳著婀娜的身姿,巧笑倩兮,顧盼生姿走到張青麵前。
“美人抬愛!為國效力,張青隻是做了應做之事。”
“嗬嗬,關內侯還真是謙恭有禮啊。陛下,此等優秀男兒難怪會讓長安城的女子芳心暗許呢。”陳年年含笑看了他一眼便走回了座位。
“是嗬,關內侯早年喪妻,如今建了這般偉績是不是該成家了啊。”劉澈突然似來了興趣般,微微睜開了眼。
“微臣早年克妻,心中仍有餘悸,萬望不敢再傷害其他女子。”
皇後容顏有所一動,仍是含笑淺飲著瓊漿,張東籬則為其感到一絲悲哀。
“胡說!愛卿貴氣逼人,何來克妻一說!如若真是有這樣的說法,那張愛卿,朕給你指的這婚可更該接受了啊。”劉澈笑著豪飲下一杯,眼中若有所思的看著張青因為聽見此話的一怔。
“皇上,臣弟早年淒苦,幸得一妻與之同甘共苦,想來是仍有些情分的。可能心結仍未……”
“人總要忘掉過去的,皇後太過仁厚了,若真是為了青兒好,早該為其尋覓可靠家室才對。”劉澈不耐煩的打斷了皇後的話語,仍是盯著張青笑說道,心下思索,將欲取之必先與之,這樣,是不是更會讓他們享受到無上的榮耀啊。“張愛卿,朕幾番觀察,你與平樂公主也算緣分不淺,平樂公主貴為皇胄定然會讓所謂的克妻之說蕩然無存,加上,皇後嫁於朕,已是一段佳緣,若你娶了平樂長公主,有了張家的努力朝音的國土才會更加固若金湯嗬!張愛卿,意下如何?”
“臣惶恐,微臣家奴出身怎敢高攀公主殿下?”張青立馬離席拜服。
“侯爺此言差矣,英雄莫問出處,將軍如今英勇有為,公主則是蕙質蘭心,氣質高雅,所謂男才女貌不過如此啊。”對麵一男子一副憤然樣朗朗說道。張青抬眼,便看到了正是禦史大夫宋詰。其父乃前任禦史宋治,為官清廉,雖掌管刑法為人卻偏善和藹,用刑也是很有分寸,然宋詰幼年熟讀朝音律令,對父親的仁義行為不願苟同,常謂人曰:“仁義乃婦人之為,天朝律令乃是錮人罪惡,倘不能觸及其身心,靈魂仍不得醒悟,何謂懲戒之說?”帝感其忠義,頗有讚同,便命其承襲父位,其父老淚縱橫,感戴帝恩,卻仍不願接受,旁人問曰為何,其父答曰:“吾兒焦躁過甚,狠絕狡戾,恐其執法酷辣,惹怨他人,不得善終。”然宋治病逝之後,劉澈一紙詔令便擢升其為禦史大夫。其接任以來,果如其父所說,對待刑犯無所不用其極,對聖上有所猜忌之人更是千方百計拉入牢獄之中,進而深得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