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放棄。
“爺你放心,既然是買賣,自然交給了我如何又放了的道理。當然,必須要值得我的銀錢才算是好買賣。”
雲卿正回味著這不深不淺的話,側耳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下意識地禁閉雙目,佯裝睡得死死的樣子。
隱約感覺到有多雙灼灼目光正打量著自己,那種看貨物的被審視感覺,好像千般算計手段都用上。雲卿心裏隱約浮現出不好的預感。
接著又是一雙手在自己臉上摩挲了一會兒,很快就發現鐲子丁零當啷的聲音往下挪了挪。
那位置,那莫名的觸感,雲卿石化……
“膚如凝脂,好個極品西施,是姿色中的絕品 。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小了點兒,不過這般姿容,我柳一梅也沒見過幾個,白璧微暇才最搶手。說吧,什麼價,這人我要了。”
雲卿此刻的心裏不知道布滿了多少陰影,那自稱柳一梅的女人竟然摸了她的胸 。天呐,她的世界觀都崩塌了,真想反手過去給她一巴掌再說話。
此時除了欲哭無淚,她就隻能聽到兩個人為了她的價格,在討價還價。
眼下不用費心思索,她都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話說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記得她不是拿了行囊就讓雇好的馬車,直接朝江南奔馳的嗎?
等等,讓她想想。
她從紅袖招出來就感覺到有人在尾隨,所以轉了幾條巷化了妝才去坐的馬車。難道就是一直跟蹤她的人的黑手?或者說,從雍親王府出來,他們就已經盯上她了?
話說回來,她怎麼到的這裏,都一點兒印象也沒有,腦袋還重重的。那些混蛋是給她下了多少麻藥?
嚶嚶,雲卿有些哭笑不得。她的非攻和采苓呢,實在是失策……
“一百兩,不能再多了。我隨便買一個姿色一般的幾十兩銀子已經盡夠的。更何況這樣大戶人家的小姐,老娘還得預防找茬兒的上門。”
那柳一梅一拍桌子,驚人的聲響嚇得雲卿趕緊拉回了思緒。
但是那男人好像不買賬,卻一直沒有吭聲。可那老鴇明顯情緒激動,不想被人占了便宜帶我樣子。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好一會兒柳一梅才半推半就,答應三百兩銀子成交,隨後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姑娘聽牆角聽得可還盡興?”柳一梅的聲音猝不及防地由遠及近出現在耳朵旁邊,看著雲卿迷迷糊糊地睜眼,立即吩咐給她鬆綁。
話音落,立即有一個彪悍的的肌肉男,滿臉橫肉地出現在眼前。
手腳迅速地拿了塞在雲卿嘴裏的布,像解綁掉進獵人陷阱的獵物,待宰的小羊羔一般,麵無表情又簡單粗暴。
雲卿活動活動手腳,連嘴巴都快要不是自己的。抬眸便見著柳一梅遞過來的茶水,“急急忙忙牛飲了一口,隨口道了聲‘謝謝’。
這不起身還好,一起身雲卿有些懵,威風凜凜的四個漢子在屋子裏站得和標杆似的,她在想要不要繼續躺著。
柳一梅柳葉眉一挑,精心修飾的麵容像極了畫家筆下精致的潤色,精明算計都融於灼灼目光之中。
“既然你聽到了,咱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憑你這張小臉兒,安分了我倚紅閣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心術不正,自然有的是辦法治你。當然,進了我的門,要回去也是萬萬不能,老娘可是下了血本的。”
頭一次買個姑娘花了上百兩銀子,就是她倚紅閣眼下的頭牌當年也隻是五十兩之數。要論起來,她怎麼可能做虧本的買賣?
雲卿喟然長歎,才出金絲籠,又入深潭虎穴,以前不是沒有聽說過青樓勾欄,但如今見著了她心裏真是一萬個不知所措。
強龍難壓地頭蛇,要她迎來送往必然不可能;要她一哭二鬧三上吊一命嗚呼了事,那也是難以做到。
要逃,一來自己手無寸鐵,二來不說麵前拿著鞭子的彪形大漢,就是外麵肯定也是有人把手,不然逃出去的女子肯定一巴掌都數不過來。
為眼下計,隻有緩兵之策。
“我沒說我要逃,再說了你一個勾欄行首要防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輕而易舉。我肚子餓了,可以吃飽再說嗎?”
雲卿坐在紅木圓凳上,淡定地扭動了手腕自己斟起了茶,也是這會兒她才看清楚了麵前穿紅戴綠的女人。
高梳的隨雲髻上簪了牡丹,赤金玫瑰簪子最是顯眼,銀紅的坦領半臂和披帛都是上等的緞子,羅帶打結之處雪白隱隱。
眼角眉梢似喜含怒,大有楊貴妃之態,確是豐潤雍容。
“果然爽快。來人,給姑娘上吃的,給我挑好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