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多少容澈的迷妹失去了對愛情的信心,在王府周圍撞牆的、表白的、投河的女子不勝枚舉。
搞得秦遠一個頭兩個大,不僅加強了王府周圍的巡邏,還特地把此事回了雍親王。讓著不要輕易露麵,怕傷及無辜。
消息傳開時,曹家眾人還在喜滋滋地議論曹若玉又懷上皇家子嗣的事,說起準備著去東宮請安。
小葉氏到東宮時,曹若玉前腳才被傳進宮。人沒有見到,倒是聽到雲卿要嫁給雍親王的言談。
剛開始她還不相信,畢竟曹家參加選秀的人正是雲卿,還是她推薦的。她心裏明白得很,並不當真。
隻是從東宮到曹家的這段路程,她已經不下兩次聽見有人議論,好奇心趨勢下在裁縫鋪的門口,她仔細地打聽了一番,才確認。
“此話當真?有幾成把握?”曹定遠一緊張,雙手不覺用力地握緊了小葉氏的手腕。弄得她直叫嚷。
“真,如何不真。妾身要恭喜老爺,您的又一個女兒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呢。”
小葉氏嘴角含著不知何意的笑,一臉子笑意地打趣。見他有些喜出望外又接著道:“賜婚這等大事,偏偏你這個親生父親一無所知。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
她怎麼不防備著,這丫頭就轉眼成了雍親王妃了?兩個女兒嫁入皇家,昔日姐妹,將來還要喚聲‘皇嬸’。旁人聽著,不偷著樂才怪。
“這你放心,隻要她一日姓曹,一日便是曹家的女兒。旁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隻有屈服於權利,議論再多都是豔羨罷了。”
曹定遠欣喜若狂,哪裏還管得了她心裏的醋意,一麵著急著把此事稟告給老太太老爺子,一麵就要著人準備車馬,親自去接雲卿回府。
小葉氏定定地看著他遠去的,頭也不回的背影,頓時有些傷感起來。她現在大概知曉了自家姐姐,當年為何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一個沉迷追逐權利欲望的男人,姐姐的滿腹才華隻能空閨對月吟。除了吸引他的目光,好像什麼都不能做。
“母親(婆婆)。”
“你們來了。快做下罷。”小葉氏回過神來,和顏悅色地朝朝雲和曹若姝如此說道。
曹若姝的琴棋書畫得了好一番誇獎,在近期的閨秀聚會中頗受矚目,所以她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
“母親尋我和嫂子來是何事?咱們正和嫂子妹妹在玩雙陸來著。”
小葉氏笑而不語,朝身後的貼身婆子示意,便見著屋子裏一眾丫鬟都離開了。
“姝兒,你雖不是母親親生,但待你一直視如己出。如今,如果把你送進宮成為陛下的妃子,你願意嗎?”
小葉氏拉著她的手,溫柔似水的目光閃過一絲憤怒。
“啪嗒——”
茶杯應聲掉落,碎片濺得滿地。就是朝雲也是眼神隨之一滯。據她所知,曹家早就確定好選秀人選,並且已經上報內務府,很快花朝節就要殿選的。
她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瞧著她婆婆的樣子,大概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罷。
“婆婆,有什麼事慢慢說。相公也快回來了,媳婦去著人準備著晚膳。”朝雲俯身拾起碎片便往外走,還吩咐了門口的丫鬟待會兒進去收拾。
心裏存了疑惑,她刻不容緩地回了自己院子,等著聽曹紹均的說辭。
小葉氏凝視著曹若姝越發姣好的麵容,心平氣和地說:“是母親糊塗。不過,有件事你要曉得,曹雲卿現在是雍親王妃。”
“雍親王妃?母親怎的開如此玩笑?那可是大梁數一數二的風流人物。”怎麼可能瞧得上曹雲卿?曹若姝雖是如此說,但五分事實,她已信了三分。
“元宵宴上皇上親口賜婚,十年之約的佳話早已經傳遍大街小巷。好女兒,就咱們這一大家子蒙在鼓裏,一概不知的。”
小葉氏淡淡地留意著她的神色,“你父親應該已經到了溫家。現在就看你是要永遠被她踩在腳底,還是要追求風花雪月的愛情。”
“母親,我……”
曹若姝如遭晴天霹靂,上有個大姐已經是太子側妃,下有的曹雲卿是雍親王妃,那她呢?可她的心已經屬於另一個人。
小葉氏沒有再往下提,言盡於此,何去何從,要風花雪月還是榮華富貴,就看她如何抉擇。
她聽侯府那邊的消息,葉紫已經確定好參加殿選。論人品相貌,想必大有希望。難得的,他的棋第一次這麼果斷,一招定了輸贏。
母女二人的談話就這麼不了了之,等晚膳好時,曹定遠也從溫家歸來。得來的話是,雲卿被關了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