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人有這個。”
竇一刀被這一提醒,倒是想起來了,迅速從袖口藏得極隱秘的地方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來。
眾人麵色各異地看著那張紙被主薄大人呈到了尚書麵前,下麵圍觀的人也開始小聲議論,指指點點。
尚書看完後麵色嚴肅,傳給幾位從審看了。巡視了幾位大人的神情,旁人對這張紙都好奇了,伸長脖子瞧著。
“這封信如此隱秘,你一個殺手從何得來?”林之敬一本正經。
“小人沒念過書,這是那晚杜興庭要殺害小人時,日月神教的人從他身上搜出的。小人親眼所見。”竇一刀十分肯定地搖頭。
日月神教?什麼鬼,邪教還是什麼?堂外已經炸開了鍋。
“肅靜,肅靜。”尚書大人看完信後頭疼。
“大人,這印章可以偽造,證人說不定已經被溫家收買了。恕下官不敢苟同,而且杜興庭已失蹤幾日,無法對證。”
話音落,公堂外更是喧嘩開來了,兩撥人吵的不可開交。
難道溫家就這麼逆來順受,由得杜家獨大?
“大人,若這個大胡子能辨認出杜家公子是誰,不就可以說明人證可靠嗎?”一百姓朗聲道。
旁邊的人點頭應和,表示同意,可是杜家公子已經失蹤了啊?
“尚書大人,若本王說本王知道杜興庭在何處怎麼辦?”
容澈手心裏睡著一隻緋胸鸚鵡,眾人一早就注意到了。
沒有等人驚疑完,雍親王府府衛已經帶了一個月白錦袍的人上來。
溫述之瞟到杜導不知何時出去的,揭開套頭布時他才落座,轉念一想便知道怎麼回事,朝溫清苑遞了一個眼神。
“就是他,和我交易的正是他!”竇一刀一眼認出他來,一片恨意洶湧。
對於人證物證,杜興庭驚奇地沒有否認,他的臉色蒼白眼下烏青,看得杜導動容。
不過侍從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杜導的臉色頓時黑出翔來,看向杜興庭的眼神隻有狠絕。
有心人看著,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杜興庭,對於證人的指證,你可有要補充的?”尚書大人麵無表情地拍著驚堂木。
沉默,始終沉默著,杜興庭沒有說話,沒有等到尚書大人第二次拍驚堂木,他已抬頭。
“我認罪,無可辯駁。”
話音落,不說堂內,就是外圍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都一片嘩然。
“肅靜肅靜。”尚書大人皺著眉,看向杜興庭,“作案動機和經過。”
一旁的主薄察言觀色,聽著在說案情,侍墨以待奮筆疾書。
“之前在詩會,溫清冠拿出詩作豔驚四座。嫉妒興起,就想到一石二鳥之計。卻沒想到是溫清墨尋著荷包來到八角胡同,我軟硬兼施勸他誣陷我大哥。可是他拒絕了,所以……”
“所以你就讓埋伏好的人把我二哥打出內傷來?”溫清彥兩個鼻孔呼呼地往外冒著氣,又極力壓低自己的聲線,質問著麵不改色的杜興庭。
杜興庭挑眉,清哼一聲地回看著溫清彥,嘴角忽而揚起張揚的笑意。
“是,我一時不爽就打了他。老子就瞧不上什麼寧死不屈的狗屁氣節,怎樣?”
“你——”
“溫清彥!”
“場外勿要喧嘩!”
各方麵的阻止讓溫清彥終於回了一絲理智,忍住沒有衝上堂去胖揍杜興庭。
可是很明顯,掩飾情緒的事兒壓根就不適合他,麵紅耳赤不說,就是雙拳已然青筋暴起。
“溫清冠何在?”刑部尚書問。
堂裏的人紛紛側目看向溫家,掃視一圈並沒有發現溫清冠的身影。
“大人,溫清冠已失蹤幾日,不過素來跟隨他的書童倒是清楚此事。”溫清苑淡然道。
隨後帶上來的小廝,把溫清冠從食來軒得來的酒和荷包呈上,便有大夫前來驗證。
酒裏有五石散不假,而荷包裏的香料隻有中毒不輕的人才覺異常芬芳。
“本官判定殺人犯竇一刀秋後處斬,主謀杜興庭不僅買凶殺人還意圖混亂科考風紀,明日午時三刻斬立決。退堂!”
此案審結下來,杜興庭一人做事一人當,和杜家完全摘除了關係。
不過是一個千年男二受不了在家不被關注,而嫉妒兄長眾星捧月,為了拉兄長下馬才出戲。
一切不過是嫉妒心理作祟,要想嫁禍別人,始終要看看自己的分量和手段,不然就不自量力了。
圍觀的民眾議論紛紛地退出了大堂,想必今日後杜家買凶殺人的事又要在驚中掀起驚濤駭浪。
尚書等人對於科考風紀一事請教著右相如何整理成文向皇帝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