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措辭計謀,言語斟酌,此時此刻都那麼地蒼白無力。
哪裏知道,還沒等牽夷開口說話呢。一輛華蓋已出現在眾人後麵。
“前麵是何人,膽敢阻攔王爺車駕。還不快散開。”
牽夷眾人還沒從連環炮中反應過來,就聽聞背後的聲音。
在皇宮輕駕,霸氣側漏的自稱王爺的,除了雍親王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參見王爺。”
一行人紛紛讓路,不敢多言。
雲卿放眼去瞧,騷氣十足,生怕不知道主人是土豪的一駕馬車已行到麵前。
“還愣著做什麼,不嫌這裏吵鬧?”雍親王在裏麵沉聲說道。
雲卿踮了腳地張望,又轉頭笑著對牽夷說:“姐姐,和你聊天好開心,我先和王爺大叔走咯,改天我再約姐姐哦。”
牽夷抬眸見著立在華蓋盤的習伏,沒有言語,麵如土色,再看雲卿,依然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
“王爺,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牽夷尚宮在此。”
習伏朝裏麵言語著。
雍親王莞爾,隔著帷裳瞥了一眼一副毫不在意的雲卿。
“難不成皇後娘娘也聽說了京中的傳言,好奇著醉花間醉的神奇,請這小丫頭去說道說道?”
牽夷左右思量,是否要和雍親王搶人。
“既然王爺已然約了縣主,皇後娘娘瑣事繁多。擇日再請縣主進宮就是。”
雲卿十分沮喪地和牽夷致了歉意,心裏卻不以為意。
皇後的人,早在這裏侯著她了吧。隻是這牽夷尚宮,元宵宮宴時對她印象不錯。
“奴婢恭送王爺縣主。”
直到走出皇宮,雲卿都覺得她不去擺攤子當個神棍算算卦,真是太浪費人才了。
那牽夷尚宮倒是精乖,知道賣王爺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你又發什麼呆呢。怎的,本王可是又幫你解圍。你要如何答謝本王?”
雍親王大有深意地注視著又走神的雲卿,喝著茶不禁戲謔。
“什麼叫又啊。”
雲卿收了思緒,眼神不知道要放在什麼地方,嘴裏卻小聲嘟囔。
“讓本王想想,到底該不該說又呢?”
“行了,我知道了。會還你的啦,怎麼這麼小肚雞腸的。”
雲卿撇撇嘴,她聽說過醜人多作怪,沒想成這妖孽般的人物也這麼難伺候。
“這樣甚好,近的就先弄壺醉花間就好。”雍親王話音落,朝車外的道:“習伏,去淮國公府取酒。”
養和殿內,瑞腦香縈繞。
明黃案幾後的人盯著那水種翡翠竟走了好一會兒神。很快拿起筆,在祥雲瑞鶴綾錦上寫了幾行字。
“元寶,晉王還沒有回京嗎?”皇帝問。
元寶侍立在側,沉聲道:“回陛下,幾位殿下都已先先後後到京。晉王府還沒有動靜。可要派人去瞅瞅。”
“暫時不用。對了,五原侯府有什麼消息不曾,大公主近日如何?”
皇帝瞥見那道聖旨,不覺由別人家的女兒聯想到自己的孩子。
元寶不敢多言,不溫不火地回了。
這會兒才下了馬車,許氏身邊的婆子便已迎了出來。說,國公也和將軍在廳裏等著。
許氏見著雲卿,拉著她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雲卿嬌聲叫了人,笑著說沒事。
之前溫明簡把皇帝叫去的事都告訴了溫述之,這會兒看雲卿依舊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還含了欣喜的神情,雖然好奇也沒有多問什麼。
雖然沒有見著雲卿身後府邸裏的馬車,但她完好無損地回來,許氏也未多提。
上房。
許氏給溫明簡一麵捶背,一麵溫柔地對麵前的人說:“這會子你該放心了吧。”
“我哪裏不放心雲卿了,這不是回來給父親請安的事啊。”溫明簡大聲辯解著。
“是是,鎮遠將軍孝心大著呢,是妾身誤解了。”許氏捂著嘴笑了起來。
看著他極不自然的神情,自己都還沒說擔心什麼呢,他自己倒說了!擔心外甥女就擔心唄,也不知倔個什麼勁兒。
“婦人之仁,懶得與你分辨。我去見父親。”溫明簡瞟了一眼許氏,覺得自己特沒麵兒,像被人看穿了似的。
許氏也沒阻攔,給了他一個台階下了。自己則轉身整理著明兒他要帶的行李。
“月如,你說我這外甥女怎麼總是讓我特別驚喜。”
許氏思慮著,越想越亂,幹脆停了手裏的事。小小年紀卻樣樣考慮周全,時而嬌俏時而溫婉大度。
就如今日麵聖之事,內命婦朝見時自個還緊張得不行,她卻像是見慣了的,懼意全無。
這會子自己也是沒了思緒了。
“夫人,大小姐可是咱們得福星呢。”月如星如兩個丫鬟幫著打絡子,勸慰著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