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完,太醫掃了一眼周遭的人。收了剛剛的嚴肅表情,道:
“大公子沒有傷到要害的,修養一陣子還是能練武習文的。”
說完頓了頓,捋著下巴的胡子。
“餘太醫,為何苑兒現在還昏迷不醒?”許氏開口詢問道。
滿臉的懇切讓餘品侍差點兒以為溫清苑是許氏親子,轉而又忽然想起,樂正先生是喪了妻的。
“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這段時間我會為公子換藥的,夫人不必擔憂。”
說罷,福伯帶了他去前廳。
看著溫清苑的樣子,許氏極是關切,想到他娘親的臨終托付,便是一臉愧責。
溫清墨自小極是敬重這個大哥,聽到太醫說無事的時候心裏已經放鬆許多了。
便走到許氏麵前道:“嬸娘,您先去忙府中的事,這裏我和小妹在就好。等會兒我們再去前廳。”
雲卿也知今晚發生了太多事,麵露擔憂地抱了抱許氏,“舅母別擔心,太醫已經說大哥沒事了。”
許氏應允,正好各處管事媳婦都來回話,便帶了丫鬟婆子出去了。
見屋子裏隻留了雲卿和她的丫鬟婆子,溫清墨整個人格外悲戚地癱坐在椅子上。
雲卿示意采蘩到了杯熱茶來,遞到溫清墨麵前說:“二哥,大哥沒事的。”
溫清墨一臉憂鬱,也不接著茶杯,眼神幽遠,看上去頹唐至極。
似是答非所問地道:“卿兒,你有時候會不會想姑姑?”
“以前會啊,現在我有疼我的外公,舅舅們,舅母,哥哥。就沒有那麼想了。”
以前藏張照片都會害怕被外公收走,怎麼會不想呢。現在也有才女娘的畫像。
溫清墨沒有說話,雲卿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這麼待著。
直到福管家進來,說,讓雲卿去前廳。這才細細問了采蘩是怎麼回事。
原來就在采蘩把解酒丸拿給溫清苑的時候,溫清苑先是不解的,如采蘩一般的疑惑。
就一轉眼色功夫,早已在台上的戲子不覺變成了招式淩厲的刺客。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油彩胭脂不得辨認。
而那群刺客不約而同地朝一個方向,目標十分明確地發起攻擊。
卻正是,趙王蕭祁玢。
正在飲酒的趙王第一反應,是質問的眼神看向一邊,身著墨色鑲金邊青皺緞袍子的太子。
幾乎所有伶人都手握方才表演的兵器,府衛們也趕了過來。
人數懸殊的對戰,隻能殊死搏鬥,血腥場麵令人作嘔。
在府衛隱護下退出宴會時,卻見有飛刀直逼趙王心髒而來。
站在旁邊的溫清苑自是替他擋了下來,這一舉動讓人格外震驚,不禁遐思。
還好京兆尹也在場,及時通知了巡邏軍,刺客被絞殺大半,又有逃跑的。
旁的女席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雖然極力不讓刺客有可乘之機,還是犧牲了幾位內眷。
言笑晏晏的宴會遍地狼藉。
淮國公府前廳,上座了太子蕭祁玢,下首分別是皇子和重臣。
太子素不和溫家人打交道,聽了京兆尹的處理辦法後便走了。
語氣頗為為難,神情卻極是輕鬆,想來這次看戲看得甚是心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