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述之冷著臉瞥了眼溫清彥,“你父親要回軍營了,還不去在這兒逗著。”
“哦哦,我這就去。”溫清彥對突如其來的不悅有些摸不著頭腦。
本來也想問著同樣問題的的溫清冠也噤了聲。
“外公,六殿下回了封地會好嗎?”雲卿小聲地問。
溫述之麵目表情地搖了搖頭,“伴君如伴虎,聖意難測。你好好回去抄書。”
說完看了眼溫清苑三人,“誰要替這丫頭抄一個字,就加倍。”
雲卿吐了吐舌,她才不會想說方才才把書分發給了幾位哥哥,要加倍的話,非得抄殘。
不過她還是抱著一絲慶幸,三哥要回軍營。他鐵定幫不了自己。
不過,三哥的字太粗獷,要偽裝也是勉強。
溫清苑沒有言語隻是回味著雲卿的話,她已經第二次提到六殿下了。
那一次張揚的元宵夜宴,後來,很久很久雲卿都沒有再作過舞。
有人問起時,她也隻是笑著敷衍,但,這是很久以後的事。
自打那日雲卿以活棋譜敗走溫述之後,便整日整日地都在抄書。
期間溫清苑以仿照雲卿的字體抄書的事,露了馬腳後,不僅要加量,還不能出閨房。
可是每日來溫家拜訪的人依然不在少數,許氏頓覺心累。
就是溫家的下人們,也練就了對付死皮賴臉的好技巧。
這日,采蘩給雲卿按摩著,采蘋又彙報著府外的狀況。
得,今日肯定又是不能出府的了。
自己都在外公家住了這麼久,曹家的人竟然氣也沒有出,而且她覺得憋得慌。
“主子,有位丁公子把您題的詞改成了打油詩,您說氣不氣人。”
采蘋想了想,義憤填膺起來。
雲卿一聽,嘿,眼前一亮,這孩子八成知道啥是噱頭呢。
大有一股不跟風,不同流合汙的感覺,便讓著念來聽,惹得雲卿哭笑不得。
“說什麼,笑得這麼難聽。”
清冠才踏進院門就聽到裏麵的笑聲,聽著,雲卿笑得很放肆。
聽雲卿說完,清冠十分不悅地給了她一個栗子。
哪有被人議論還笑得這麼開心,怎麼外人覺得自家小妹極聰明,分明很傻好吧。
雲卿揉了揉額頭,拉著清冠的袖子,問明著那個人叫什麼。
“他是文學院也就是太學裏小有才氣的儒生,丁若鏞。”
清冠倒騰著雲卿放在幾上的錦囊,興致缺缺。
“他呀,但凡大哥喜歡的,他就討厭。不過文才不遜色。就是脾氣古怪了些。”
雲卿仔細聽著,丁若鏞這個名字聽著就像是個清清瘦瘦的清官。
讀書人嘛,恃才傲物,文人相輕也是有的。
“對了四哥,華嚴寺在什麼地方,改天帶我去瞧瞧,是不是佛法特別靈驗。”
雲卿眨巴著眼一個勁兒地攛掇著溫清冠。
佛音禪寺雖說環境秀麗,可是自從差點兒就栽在那裏,雲卿是有些後怕了。
“不算太遠,不過最近不行。最近因為你,我好多朋友都在食來軒有詩會走不開。”
溫清冠躺在小榻上,看雲卿有些賭氣地嘟著嘴,忙討好地道:“食來軒的美酒不可多得,下次給你嚐嚐。”
雲卿愛理不理地瞧著他,“我又不是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