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冷眼看著她,“真的就一丁點兒?那曹若姝的臉怎麼和黃桃似地?”
麵色又黃還一臉的紅點兒,除了脫水的黃桃她實在是想不到哪個詞兒。
“奴婢知道二小姐對白蒺藜過敏,就隻加了一小匙,沒敢多了。真的,主子!”
被雲卿似笑非笑地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采薇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從實招了。
“蒽,不錯不錯。”忽然聽見雲卿拍著手掌的讚賞,采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咱們院裏的姑娘單拎出來都可以獨當一麵,替我決策了。看來挺省心的。”
采薇眼神一滯,突然想起白媽媽和芍藥的教誨來,“主子,采薇知錯了。不敢枉自做決定的,連累主子。”
今日看見曹若姝的臉,她還有些沾沾自喜的,其實沒想到她主子都看在眼裏。
而且,如果今日沒有四少爺在,說不定主子在鶴錦堂又要挨罰了。
這樣一番思悟,采薇有些悔不當初,愧疚的顏色浮上眼裏眉梢。
雲卿在心裏,感覺到目的達到也微微鬆了口氣。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為我出氣。不過呢,以後不許背著我出餿主意,知道不?”
“是,采薇知道了。為這事,芍藥姑姑還反複念了奴婢好幾遍呢。”
采薇羞赧。
“但這樣也好,讓她吃一次虧就知道咱們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想要就要的。”
雲卿安慰了一會兒采薇,便吩咐著出去,轉身把美人觚放在窗下。
《枕中書》雲卿已經翻了好幾遍,大多是一些治國安邦和經世策略。
“屬下見過主子。”
“兩件事,第一件藤黃的事查得怎麼樣?”雲卿溫著酒,輕酌。
“藤黃從小習醫,成為曹家的府醫是在十五年前。”頓了頓,非渚繼續才道,“那年也正是葉香玉被娶。”
一麵粗略闡述著,一麵給雲卿呈上了一遝厚厚的紙頁。
三人目不斜視地留意著雲卿的神情和一舉一動,上麵記錄了藤黃的生辰、祖籍等。
就是三代之內的一些可查的細枝末節都一一記錄,他的從醫經曆、感情、愛好以及家庭人員組成等。
雲卿瀏覽了一遍,目錄分布詳略得當,條分理析,有幾十頁的樣子,要看完得有些時日。
隻是,在眼神落在十二年前的事時,雲卿的眼神倏地冰冷起來,眸子寒霜。
在看到雲卿不覺緊握地雙手時,非攻皺了眉地開口道:
“寧可錯手絕不放過,隻要主子令下,屬下等現在就去取了藤黃的人頭。”
千絲萬縷的關係,她就知道一切都是陰謀,超乎想象的陰謀。
殺了他嗎?能讓真相大白,還是能讓那些做錯事的人受到真正的懲罰?
不,都不能。
殺人除了犯法,就是讓他們死得痛快,真正的事實誰會去在乎?
若是如此,她寧願按兵不動,靜靜等待。
“暫時不用動他,時機不到。對了,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
思慮了一會兒,雲卿便把此事放下不提了。
“第二件事,今天藤黃又進府為曹若姝看診,我和四哥出府後,可有發生什麼事?”
非攻三人對視一眼,上前一步,開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