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事情查得如何?”雲卿頭也不抬地問。
作為老大的非攻,對雲卿的質問自然首當其衝,“回主子,相爺派的人和屬下等去查探,佛音禪寺周圍的確有這麼一群土匪。”
“哦?”
雲卿津津有味地聽了,讓著仔細說下去,一麵又拿起案幾一角的一遝紙一本正經地瞧著。
臉上一絲哀色也無,前後判若兩人 。
其餘三人皆麵無表情,隻是年紀最小的非忽在雲卿審視時,眼神不定。
“這群土匪時常搶奪寺裏施給窮人的救濟,屬下等找到賊窩時,哪裏已經空了,但留下了械鬥的痕跡,首領已經稟告相爺了。”
雲卿微微頷首。
不由得想到前幾日在病中,隱約聽聞溫和提起的,某地縣官剿匪立功的事來。
叫什麼地兒來著?雲卿有些想不起來,據說秦遠還親自向皇帝呈了請功文書。
糟糕,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雲卿有些窘迫。
“這件事你要持續跟進,如果沒有什麼頭緒不妨到鄰近的地方去查查縣誌,或許會有些發現。”
“縣誌?主子的意思是?”非攻不確定的反問。
雲卿像是看穿了他的思緒,“沒錯,這樣一幫凶神惡煞的土匪,要藏匿起來實在不易,隻有一種可能。”
“借刀殺人!”非忽萬分肯定地說。
雲卿汗,嘴角微微抽搐,確定這人是影士不是還在青春期的毛頭小子。
非攻三人無奈地滿臉黑線,非忽有些懷疑自己。
“非忽,你多大?是不是湛盧把你撿回來的?”
如此說,非攻、渚、然麵色又黑了一分,非忽摸不著頭腦連連搖頭。
雲卿險些笑岔了氣,對於他的智商不在線完全哭笑不得。
聽他得意忘形說已經十五的樣子,旁邊的非然想把穿腳上的黑雲靴塞他嘴裏。
“非忽,是李代桃僵。”
果然是撿來的,哪有一點兒影士的矜持和傲嬌,十五歲,才初三的學生。
趁雲卿轉身尋什麼東西時,非渚非然深深地剜了非忽一大眼,又不苟言笑。
非忽委屈莫名。
“非渚非然,你們配合好非攻,幫我查查曹家的府醫藤黃,事無巨細。”
“屬下遵命。”
雲卿頷首,末了又加一句,“如果他有些隱私什麼的,能找到證據最好,總之,他的所有資料。可以嗎?”
“主子,是所有的信息?”非渚問,又怕雲卿不知其意,“包括喜好和祖宗三代?”
非然的臉色有些掛不住,怎麼非忽智障,非渚是被傳染了?
雲卿點點頭。
“是的,包括。至於非忽——”
在非忽一絲絲泄露的情緒裏,雲卿麵對他的期待,似笑非笑地道:
“非忽,這是楷書字帖,這是《左傳》,你的任務很獨特,就是等會兒出了書房右轉,廊子盡頭。”
雲卿一麵說,一麵把手裏的兩本書交到非忽的手裏。
對於他眼底的喜意,置若罔聞。
“非攻,夾竹桃的事,辛苦你了。”
雲卿語重心長地道,驚得非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轉而吩咐著采薇進來。
拿著手裏的包袱,非攻的腦子短路了。“主子,這——”
“這段時間,你們也辛苦,這幾件大氅就當年禮。裏麵有一百兩銀子。可夠了?”
雲卿拿過窗下梅花幾上的剪刀,坐在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的插屏前認真說著。
話音落,不去追究他們豐富多彩的表情,讓著退出去了。
好好的梅花,不修剪修剪就會旁枝錯結,本該就是觀賞的,就不需要一枝獨秀。
插花如此,用人亦是。
大多工作單位一到年底,工作效率通常都很高,其中一部分便是年終獎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