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邪陷入昏睡之後,地牢密室也終於恢複了安靜,隻是不時地,會響起易石強忍的呻吟聲。
在這種不平靜的安靜中,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看了眼依舊昏迷不醒的花邪,再看了看明顯沒有屈服意思的易石,罌粟漆黑的雙眸中,漸漸浮上了堅定的光。
冷冷的望著易石,罌粟玉手一挽,一把泛著幽幽冷光的銀色小刀,便憑空出現在罌粟纖細的右手之中。
小刀約有手掌長,光滑的刀柄做成了方便拿捏的長條狀。刀身彎成倒月,不僅刀刃鋒利,就連刀身本身都薄如蟬翼。
這種薄薄的小刀,是罌粟自己研製的。用途是在進行活體研究時,可以靈巧的避開體內血管,更加快速的切開人體的肌肉,切斷神經或筋骨,而不至於致人死亡。
握著小刀,罌粟緩步走到了易石麵前,冷冷的望著易石,罌粟緩緩的問道:“你,還是不打算說出靈眠的秘密,是嗎?”
“……”吃力的抬頭望向罌粟,體內的劇痛讓易石根本無力回答罌粟的問題,不過那混沌卻堅定的眼神,卻已經告訴了罌粟答案。
“很好,那你就帶著你的秘密,一起下黃泉吧。”
森然說完,罌粟右手一揚,泛著冷光的小刀,便朝著易石的身上刺去。
可是就在刀尖即將刺破易石皮膚的時候,一道黑色的暗影,卻以極快的速度,“叮”的一聲,準確無誤的擊在了刀刃上,強大的衝勁,將罌粟手中的小刀,生生的撞了開去。
“什麼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一驚,罌粟毫不遲疑的退後了一步,同時望著黑暗的囚牢門口,警惕的低喝道。
不過下一刻,不用對方回答,罌粟的問題,便已經有了答案。
“師傅!”在罌粟問話的同一時間,一道翠綠色的身影,伴著欣喜而悲憤的呐喊,幾乎是飛也似的奔到了易石的身前。
看著眼前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者,翠綠色的人影跪伏在老者身旁,哭得有些泣不成聲。
“嗬……嗬……”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影,老者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逝,蒼老的臉上,在痛苦之餘,終於浮上了一抹欣慰。望著來人,老者吃力的開口道:“香兒……你來啦……”
聽到老者虛弱而痛苦的聲音,冉香心中的痛苦,又加深了幾分。拚命的點著頭,冉香自責的說道:“師傅,對不起,都怪徒兒來的太晚了,才害你受了這麼多苦……”
“……”看著眼前痛哭自責的少女,心疼的老者想要出聲安慰,可是在噬筋蠱的折磨下,越發虛弱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老者控製,就連開口說話都很難辦到。
無奈之下,老者隻得勉強扯開嘴角,用一個略顯古怪的笑容,來安慰自己因為自責而痛哭的徒兒。
“師徒重逢的戲碼,還真是令人感動啊……”正當冉香和易石陷入久別重逢的激動中時,不知何時清醒過來的花邪,攏了攏身上的雪狐裘衣,望著兩人,慵懶的笑道。
聽到這久違的邪魅聲音,冉香立刻從自責中清醒過來。
毫不遲疑的起身護在師傅身前,冉香臉上的淚水瞬間消失,望向花邪的雙目之中,隱隱閃爍著幽幽的寒光:“花邪,我師父果然是被你害的。你加諸在我師傅身上的痛苦,我今天定要加倍的向你討回來。”
一提到師傅的痛苦,冉香的心中又是一陣疼痛。
雖然一看到師傅的時候,冉香就已經注意到插在師傅身上的那些銀針細管,也知道正是那些順著銀針,緩緩流入師傅體內的毒液,是害的師傅如此痛苦的罪魁禍首。可是空有靈眠體的她,此刻卻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