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太後搖搖頭,“哀家想問的是,她什麼時候可以開口說話?”
趙太醫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他連忙站了起來:“這個不大好說。這位姐姐脈相虛弱,似乎還有外傷。當務之急,是先替這位姐姐清洗一下傷口。這大熱天的,如果傷口感染了,那可就糟了。”
“感染?”太後的眼睛轉了轉。她身邊的人前來稟報說,秦嶺的傷口感染了,危在旦夕。她本以為,江水盈在鹽水中浸泡著,傷口不易感染。可誰知天實在是太熱了,她身上的一些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
“你開點藥吧,哀家讓宮女們替她敷上。”太後無論如何不敢讓江水盈馬上死掉,“你先開約,哀家累了,要休息一下。”
她話音未落,便轉身走出了屋外,對身邊一宮女低聲命令道:“讓小曲過來。”
“小曲被皇上趕出宮了。”那宮女低聲答道,“聽說皇上非常生氣,連何公公勸他都不聽。”
“出宮?”太後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她想了想,在那宮女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宮女點點頭,迅速離開了。
看著那宮女的背影,太後的眉毛緊緊皺了起來。此時小曲的出宮,讓她心神不寧。如果江水盈將血書交給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保管的話,那個人應該就是小曲了。萬一那東西到了宮外,她可是鞭長莫及了。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看他的神色,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慌什麼?”太後波瀾不驚。
經曆過郭貴妃造反,還有什麼事能讓她心慌呢?
“太後娘娘!”那太監連忙跪在地上,“宮裏幾個運送泔水的太監都失蹤了。他們半夜出的宮門,可是一去不回。房裏的錢物都在,也不像是私自逃走的樣子。”
太後不以為然,有些不耐煩地說:“算了,不過是幾個送泔水的太監,不見了就不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那太監磕磕巴巴地說,“在泔水車附近,發現了張嬤嬤……的屍體。”
“什麼?”任太後穩坐釣魚台,她現在也沉不住氣了。
張嬤嬤的屍體在宮外發現,這無疑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太後再聰明,她也猜不透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是皇上幹的?”太後的眉毛微微動了動,心中暗暗地想。
除了蕭天佑,她再也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對象。也隻有他,敢對她身邊的人下手。
而此時,趙太醫對著那張雪白的紙,不知該如何落筆。
以他的經驗,江水盈的傷勢雖然嚴重,可是還沒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他在暗暗懷疑自己的實力了,心想:“如果秦嶺在該有多好啊!”
他想了想,再次坐到了床邊,準備再診一次脈。
當他的手輕輕搭在江水盈的玉腕時,突然間覺得自己的手好像有點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