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盈尚不知道,秦嶺已經沒有危險了。她仍然在那鹽水缸裏,苦苦地煎熬著。
對於放秦嶺,太後並沒有太過激的反應,她的目標隻不過是江水盈。一道石門,阻斷了一切消息的來源。太後胸有成竹,她自然不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秦嶺,和蕭天佑鬧僵了。
“也許,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我不能隻在這裏傻等阿佑來救我了!”江水盈微微皺著眉頭,“等他找到我時,也許,我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當她聽到那道石門再次響起的時候,頭一低,迅速閉上了眼睛。
“第三天了,滋味怎麼樣啊?”太後冷笑著走了過來,“告訴你,你那老相好這幾天一直不吃不喝,你再不說的話,他就得到閻王那裏當太醫……”
話剛說了一半,她猛然間發現,江水盈低著頭,一動不動。
“難道……”太後心一緊,連忙走了過去。
她一把托起江水盈的臉,隻見她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你死不要緊,萬一那血書大白於天下,那可怎麼辦!”太後用力地搖著她的頭,但是江水盈依然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
太後緊張地滿頭大汗,她連忙衝出了門外,喊來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宮女:“快,快將她放到那張床上!”
密室的牆角,有一張小小的木床。
幾個宮女連忙將蓋子打開,七手八腳地將江水盈拖到了那張小木床上。
“怎麼樣?”太後有些緊張地問。
一個宮女試了試江水盈的鼻息,答道:“沒死,不過也隻剩下半條命了。估計在缸裏再呆一天,肯定就得見閻王了。”
“她不能死!”太後有些為難,可是又不能放江水盈出去。
她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江水盈,想了想對剛才說話的那個宮女說:“將人放到你床上,宣趙太醫!”
“是。”那宮女低著頭,心裏厭惡不己。她那幹幹淨淨的一張床,憑什麼讓這個渾身鹽水的女人躺在上麵呢?
淡藍色的紗簾隨風飛舞著,這是一個久違的好天氣。
趙太醫年紀一大把了,耳聾眼花。太後絕對不是隨隨便便選這個人的,她看中的就是他的老眼昏花。當然,這位老爺爺的醫術還算說的過去,雖然比不上秦嶺,但是畢竟也在太醫院混了多年了。
他搭了一會兒脈,那緊閉的雙目突然間睜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在宮中混了這麼多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遠比那個沒頭沒腦的小曲清楚。
“肯定是哪個宮女犯事了。”趙太醫暗暗地想,“都說太後是佛爺,但是這次下手未免太重了吧。”
他往那玉腕望去,隻見一隻潔白的小手上,滿是傷痕。
“怎麼樣?”太後有些緊張,她看著趙太醫那微微顫抖的胡子,知道情況不妙。
趙太醫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沒事,隻要這位姐姐安心休養,再吃上微臣開的藥,相信不出兩個月,這位姐姐的病就可以全愈了。”
雖然這位趙太醫已經年近七十,可是對太後身邊的宮女,他還是非常尊敬的。別說是他,就算是柳依依等,見了太後身邊的人,也都得給她們三分薄麵。都說打狗要看主人,太後身邊的奴才們,更是輕易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