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吳鉤你吞吞吐吐有話就直說!”,白玄見得文官一列的門下省左仆射趙吳鉤欲言又止的模樣,不耐煩的問道。這時候趙吳鉤這才說道“回稟皇上,這圍剿一事自然是要萬無一失,免得到時候裏應外合,千雪大軍在此打入腹地。所以微臣建議,召回冠軍侯北涼世子蕭輕塵!蕭輕塵出生北涼,在之前的大戰之中戰功斐然,兵法不可小覷,微臣想讓冠軍侯再次披甲驅逐這三萬大軍!更何況據前線傳來消息,這次去千雪之中出來舒天歌率軍之外,龍驤大將軍秦臻也是率領龍驤軍參戰!而千雪北邊陳破俘也有隱隱借道西域與我交戰之意,臣認為,如今西北蕭洛河元帥和北涼王鎮守之處固然是固若金湯,可是難免其他方麵疏忽一時,照成不可挽回的錯誤,所以召回冠軍侯是如今最好的選擇!”,趙吳鉤說完這番話,暗中吞了吞口水,他知道朝廷現在和北涼的關係,上次白玄等著東北那裏傳來狼煙之時,他也在場。可是他為人臣子,還得為君分憂!
張自顧聽得趙吳鉤說完這句話,看向自己的老友沈廓,卻見的沈廓也是暗暗點了點頭,張自顧暗歎了一口氣,低著頭不說話。
趙吳鉤說完,全場寂靜,半響之後,白玄才緩緩開口說道“隻有此法?”,全場並未任何人敢於回應,白玄眼中寒光閃過之後,張自顧卻是開口說道“稟皇上,兵部尚書曹豹雖然犯有大錯,但是此錯不在於曹豹而是在與胡不為不尊曹豹命令,擅自出兵所造。微臣覺得如今是用人之際,曹豹依舊可以任以大用,但是曹豹之前作為主帥死罪可免,但是也要略施小懲,以臣之見,不妨免去曹豹將軍兵部尚書一職,由降為車騎將軍,罰俸祿一年,以觀後效,由太子為監軍代替皇上禦駕親征,足可以將三萬敵軍全數殲滅。”
白玄看了一眼張自顧,然後開口淡淡的問道“各位還有什麼意見?”,文武百官派係之中的互相對視幾眼,紛紛附議。
白玄見得官員沒有人反對了,這次下旨說道“傳朕旨意,兵部尚書曹豹疏忽大意,讓敵軍進入大乾腹地之中,按律法當斬!可是念其軍功卓著,朝廷正當用人之際,免去兵部尚書一職,降為車騎將軍,罰俸祿一年,以觀後效。接旨之日皆可圍剿敵軍,務必將其悉數全殲!並以太子為監軍,率領五千禦林軍參戰,替朕禦駕親征!”
聖旨一處,頓時文武百官,心中一鬆,這個坑終於有人去填了,自己也不比如此提心吊膽的。
白玄見得百官眾生相,心中自是一股恨鐵不成鋼,食君俸祿不為君事,這個滿朝文武沒有幾個是忠臣,大部分隻是奸臣,奸猾無比,狡猾如狐!
白玄冷哼一聲,又說道“下令,召回冠軍侯蕭輕塵前往邊疆,封驃騎將軍!”,此令一出,滿朝文武端正身子,三呼萬歲。
白玄見得之狀,拂袖而去,怒氣匆匆,今日的早朝也就散了。
張自顧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他的後背濕透了,沈廓與之對視一眼,然後看向趙吳鉤,三人皆是送了口氣,張自顧向前幾步,一把扶住沈廓,兩人相扶持,和沈廓走出大殿。
“轟!”突然之間,就在三人踏出大殿之時,天空之中響起一道悶雷。張自顧抬頭看看這烏雲密布的天氣,憂心忡忡的說道”看這個樣子,今年的秋雨要來了,隻不過似乎比以往要急些。到時候糧草運輸又將成為了難題,雖然往西北一代的官道一向都是通暢無比,可是現在那三萬敵軍在大乾腹地之中,隻需要以戰養兵,可是我們還需要運送糧草。哎!敗就敗在一個胡不為身上!”
趙吳鉤踩了踩地麵,踩的梆梆響,他說道“如今西線在舒天歌的攻勢之下是驚弓之鳥,一旦被舒天歌破開西線,天下蒼生又將是一場浩劫。召回蕭輕塵,讓其執掌軍權,我知道到時候山海關三十萬和北涼三十萬,都會在其手中,不利於朝廷,可是如今能夠如何?舒天歌和秦臻比之蕭家更可恨些。這朝廷裏麵那些官員讓我看了作嘔,一個一個溜須拍馬在行,要上個戰場卻是推三阻四的!”